不知为何,她直记得那日长安城外,郑宓不肯唤她名字。
其实这不算什,她们如今已两心相悦,可明苏就是记得这件事,她想听郑宓唤她声明苏,仿佛不唤,便还不圆满。
困意越发浓,明苏说完这句话,意识便彻底地模糊,她入梦犹在挣扎,想,阿宓唤过不曾。
明苏睡着,郑宓替她掩好被角,她看着她睡颜,俯身吻吻她眼睛,柔声道:“明苏,你回京城等。”
眼泪已布满脸庞。
这玉貔貅,是她自幼便贴身挂着,郑宓见过许多回。
她体弱,这般动动,便累极,脸上也好似更烫,郑宓忙阻止她:“你要做什?”
明苏缓口气,方道:“要把信物给你,收信物,你便不好反悔。”
郑宓心下子便被酸涩淹没,到明日,明苏大概便会恨她,再也不会如眼下这般,赤诚地待她吧。她替她将玉貔貅摘下,挂到自己颈上。
明苏喜悦清清楚楚地写在她脸上,她抓着郑宓手,遍又遍地道:“你可不许后悔。”
拍手,笑道:“富贵人家公子,何必去吃那苦头,听闻林公子到家时落魄很,晒黑,人瘦,听闻还在路上病过场,缺医少药,险些没救回来。要是在家,仆婢侍奉,父母照料,哪用受这苦。”
郑宓只觉句句都往她心窝上戳。她如逃避般,低着头,捧着药碗回房。
明苏恰好醒着,见她回来,冲她笑。她脸红扑扑,嘴唇干得起皮,精神也不好,浑身都绵软得厉害。
郑宓将药喂她喝下。那药有使人昏睡效用,明苏很快便昏沉起来,躺回床上。
冬日棉被厚重,将她脸衬得越发小。就在这瞬间,郑宓忽然意识到,有些话,此时不讲,将来便不知何时才能再讲。
她收拾包袱,留下半银钱,
郑宓遍又遍地回答:“不后悔。”
药劲上来,明苏困得厉害,她还在说:“们这辈子都不分开,不怕苦,要直跟着你。”
郑宓道:“好,们不分开。”话落,眼泪便落下。
明苏眼睛已闭起来,她没有发现,只觉未来充满希望,切都那般美好,哪怕是逃亡,都有期待,又哪怕明日便被程池生追上,她也愿与郑宓死在起,没有任何遗憾。
意识渐渐模糊,明苏忽想起事,含糊道:“你唤声明苏吧。”
她握住明苏手,明苏困得厉害,却仍睁开眼,乖乖道:“阿宓……”
郑宓声音很轻,却又足以使明苏听见:“你可记得,你曾说过,你为病?”
明苏自然记得,可她不知为何阿宓要说这个。
郑宓望着她,柔声道:“也为你病。”
明苏有些反应不过来,又似是不敢相信,眼中满是茫然,渐渐,她听明白,眼睛点点地亮起来,她从领口挑出根红绳,费好大力气,将红绳扯出来,是枚小小玉貔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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