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宓与她对视眼,还是不放心,想过会儿将明苏留下与她再叮嘱番。旁都可以缓缓图之,可她身子,是最要紧,最耽搁不得。
她望向殿中众人,适宜地露出些笑意,端庄而温煦:“你们孝心,本宫都知道。”
又问几位公主家中可好,驸马可好,对
“什日子?”她问道。
“三十。”云桑答,想到什,又添句,“明日就是初,阖宫请安日子。”
阖宫请安日子。郑宓暗自期盼,明日明苏可定要来。她已经快个月没见过她。
第二日,不知是郑宓祈祷起效,还是明苏闹过阵,安分下来,记起要守规矩来。她当真早早地入宫来,给皇后请安。
仁明殿前,皇子公主们聚得齐齐整整,另外四名已出嫁公主也来。
殿下弹劾五皇子是在七日前。”
郑宓点下头,挥手令他们退下。
光阴流逝得飞快。她醒来时正值盛夏,转眼间却过去个多月。天也入秋。庭中草木枝叶间也隐隐泛黄。拂面而来清风已不再带着热浪,反而有丝丝凉意。
那两名内侍退下后,皇后娘娘便合着眼眸,静坐不语,云桑也不敢出声,在旁伺候着。
过好会儿,郑宓心绪稳些,方道:“七日前发生事,本宫却到今日才知。”
三皇子、五皇子刚同明苏起过嫌隙,但此时见她,仍旧是笑脸相迎,尤其是五皇子,格外能隐忍,还端起皇兄温和架子,关心起明苏起居饮食。
明苏这时倒瞧不出她行事张扬作风,笑眯眯,好好地与人说话。
当着众人面,郑宓也不好与明苏说什。只是格外多看她两眼,见她瘦,衣衫亦是单薄,便很担忧。她在十四岁那年受过脊杖,之后不曾好生将养,她那时便很担心杖伤会成沉疴痼疾,时常提醒明苏好生保养。
可眼下,她却连多添件衣衫都不肯。
明苏坐在底下,察觉到她目光,也看过来。皇后眼神关切且略含责备,明苏莫名觉得眼熟,仿佛从前见过无数回。
这消息已不只是不灵通。可云桑也没法子。总不能把仁明殿宫人全散出去打听消息,何况这般行事,也打听不出什来。贤妃她们也是在宫中待得久,各处培植耳目人脉,才能这般将朝廷事通过条条人脉,传入各自宫中。
郑宓也知其中关窍,只是她方才想是,倘若明苏在宫外出什事,她是不是也要隔上七日,才得到消息。
要经营人脉,培植耳目,并非朝夕事。郑宓知晓道理,她只是着急罢。
原本她想只是如何为郑家翻案,眼下又少不得牵挂起明苏来。明苏如此张扬霸道行事,早已将人都得罪,将来若出什事,三皇子五皇子定然落井下石。
郑宓拧着眉心,前几日她想是还是不要和明苏牵连太多,以免有什差池,牵连明苏,今日却开始担心她出什事,而她在这深宫中不及救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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