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簪子从抄家时,就不在郑宓手中,循着这条线索,自然是寻不到她。
明苏什都没说,摆摆手。
玄过磕个头,无声地退下。
明苏低着头,跌坐到椅子上,看着桌上那公文,试图重新集中精力,不去想郑宓,可却做不到,她恼怒之下,将桌上诸物全部挥到地上,砚台打翻,公文染上墨迹,看不得,各式笔、纸散落地。
明苏却无半点快意,她怔怔地看着地面杂乱,看许久,忽然
这回,定能找到她。明苏预感道。
接下去几日,她都没有出府,留在府中,等玄过回来。
等到第五日,玄过回来。
大热天,他衣衫都被汗浸透,却半点不敢耽搁,飞快地奔入内府。殿下吩咐过,玄过回来,不必通报,让他径直入内。
他到时,明苏正在看道刑部公文,见玄过推门而入,她当即站起来,不等玄过行礼,便问:“在何处?”
会……
忽然,殿中有名大臣晃晃悠悠地端着酒盏站起来,朝着上首,大声道:“信国殿下,臣借这盏酒,恭贺殿下福寿无边……”
明苏思绪被打断,不知怎,她非但不恼怒,隐隐还有些松口气感觉,举起手中翡翠杯扬便饮而尽。
美酒入喉,微微有些灼烫,到腹中,却是熏熏然舒适。
其余大臣见此,哪儿甘示弱,落下这表忠心好机会,接连起身,为殿下上寿,明苏全部喝,喝得都醉。她往日可没有这样好性子,美酒佳肴,沾沾唇,便算是与足颜面,可今日,不知怎,她特别高兴,尤其是饮酒后,那压在心底高兴便被释放出来。
她双手按在桌上,脊背绷得笔直,声音是竭力克制后方有平稳。
玄过不敢看她,跪下,小声回道:“小辜负殿下所托,还是没有寻见郑氏踪迹。”
明苏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,她嘴唇抖下,眼睛失神地看着玄过,直过许久,方稳着声,淡淡道:“无妨,说说经过。”
“是。那簪子确是名赌徒输光银钱后,质押。小寻到那名赌徒,查方知,他原是刑部名胥吏,这金簪是当年郑府抄家时,他从抄没财物中偷窃。前年,他因酒误事,被夺职,回乡后,又染上赌瘾,越过越潦倒,便将这金簪质押。”
玄过三言两语便将经过说出来。
直至散宴,大臣们都退下,明苏直接醉倒在座上,伏在食案上,睡过去。
她与从前确大不样,性子改得让人瞧不出她原本面目,只有在酒醉之后,方能从她静谧睡颜中瞧出几分她年少时安静温和模样。
明苏睡得很沉,她好久没有睡过这样好觉。
她又梦到郑宓,是在那座教坊中,她对她冷颜相待模样。醒来后,依旧心疼到连说话力气都没有,可她却还是很高兴。
她也不知究竟哪里来信心,只是隐隐间有种感觉,郑宓在离她很近很近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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