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风云淡风轻,玄过身为她近侍,有底气,头抬起来。云桑则是越发慌,生怕殿下忌惮娘娘,来日使坏。
这话说完,明苏更是径直坐下,全然没将皇后放在眼里,端起矮几上茶盅,低首品味茶香。
郑宓顿觉不是滋味,倒不是因为明苏不敬,而是,她发现,明苏当她是不相干闲杂人,故而连多个眼神都不肯给她,也不在意她听到刚才那些话,是何心情。
郑宓阵难受,心气就上来,想到玄过说那些,她兴许会在脱困后,反过来掣肘明苏话,淡淡道:“你错看,不是这样人。”
此话出,明苏骤然抬头,茶盅自她指间滑落,坠在地上,发出声脆响。
明苏看着她入殿,看着她越走越近。郑宓手心都湿,竭力目不斜视,竭力显得镇定。
明苏突然动,她自软榻上站起来,面上缓缓露出个笑,口气则是冷淡,抬袖行礼:“儿臣拜见娘娘。”
竟是从容自若,毫无慌张,显然是仗着自己势大,即便给皇后听到,皇后也奈何不得她。
郑宓却松口气,有人先说话便好,她只怕场面僵持,明苏觉得尴尬,以后都避着她。
“公主不必多礼。”郑宓笑道。
明苏背后窗大敞着,映着池夏荷,荷风吹入殿中,将她脸侧绺鬓发,吹得微微晃动。
她今日穿是杏黄宫装,大袖宽衫,漆纱笼冠,既显英气,又不失女儿家阴柔。
只她眼神冷得吓人。
郑宓站在殿门前,不敢往里,不知要如何解释她为何在此,也不知如何化解眼下这尴尬局面。
身后有细碎脚步声趋前,近侍上前,跪在殿门前,禀道:“小已向淑妃娘娘禀过,娘娘说,让殿下早些去,她多日不见殿下,很想念。”
郑宓自己也怔住。
殿中顿时片寂静。
郑宓直觉得,她与明苏很相称。
她们个是公主,另个虽无皇家之显赫,但也是太傅孙女,皇后侄女,这
明苏直起身,她方才行那礼,原就不如何恭敬,这直身,便更显倨傲。
郑宓寻思着话语,试探开口道:“本宫与公主今日是初见,不想公主张口,便要本宫命。”
方才清新舒适荷风,此时拂面竟有些冷。郑宓说完话,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,出身冷汗。
门边玄过深深地把头低下去。云桑也紧张不已,娘娘不避着,反而主动说起,若惹恼信国殿下,如今仁明殿可无与殿下抗衡之力。
明苏却无丝毫惧色,笑道:“玩笑话罢,娘娘恕罪。”
原来是往淑妃宫中传话近侍回来,也是他方才行礼,,bao露皇后在外偷听。
玄过侍立殿门边,紧张不已,回头看眼公主脸色,挥手道:“知道,你退下吧。”
近侍便叩首退下。
他退下,又无人开口,殿中好似空,空得人心慌。
眼下走是走不成,郑宓稳稳心神,扶着云桑手,迈入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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