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臣?
听到这自称,郑宓脸莫名,继而恍然,怔怔地看着明苏,心中忽生怨怪。
这人口中自称儿臣,行礼腰都没怎弯下去,看便知是只当走个过场。郑宓却有许许多多话要讲,好,坏,想念,怨怪,句句都想与明苏细说。
明苏弯许久身,都未听见叫起,她不免奇怪,抬头看去。
这双眼睛里,执拗,明亮,高兴,赌气,郑宓全部见过,明苏还未说话,只是看着她,今时不同往日,她情绪已不再轻易流露。但郑宓仅仅是与她对视,便被触动柔情。
明苏长高些,相貌也有细微变化,更加昳丽动人,也更光芒万丈,她眼角微微地上扬,唇畔带着些笑意,恣意张扬,自殿中缓缓地走出来。
云桑倒吸口气,不解地看向皇后,娘娘忽然用力,将她手都捏疼。
明苏余光扫见殿门外站着那人,很是面生,从未见过。她瞥见这人发上凤钗步摇,与衣衫上纹样,猜到她便是那位入宫便遭禁足皇后。
郑宓只顾着看她,看得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下,唯恐是幻觉,唯恐眨眼,明苏就不见。她怔怔地看着,耳边传来赵梁恭敬带笑声音。
“信国殿下要走?”
完,拨冗召见。”
赵梁劝两句,见劝不动,只得道:“天热,此处晒得很,小设个座,娘娘去檐下等,也是样。”
他说罢,立即着人去办。
郑宓不曾去坐,依旧等在殿外,且琢磨起赵梁态度来。赵梁是皇帝跟前第得用内侍,自然最知皇帝心意,他如此客气,可见皇帝并不如何愤怒。
既不愤怒,何以新婚当夜便下重罚,不与皇后丝脸面?
于是千言万语,最终在心底汇成句,身死名灭,山河骤变,已不是,幸不改是故人重逢,容颜依旧,让牵挂有归处。
明苏啊,别来无恙。
明苏漫不经心道:“陪父皇下两局棋,输得败涂地,再不走,就要遭父皇笑话。”
声音也很好听。郑宓想,清透、优雅,与从前样好听。
明苏看向她,赵梁会意,笑着引见道:“这是皇后娘娘,殿下快来拜见罢。”
明苏便走过来。
郑宓紧张,绷直身子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近,随即,她便听到明苏轻飘飘地冲她行礼,口中则道:“儿臣见过娘娘。”
她面想面等,天着实热些,内里小衫很快便汗湿。
郑宓受不住热,半个时辰后,眼睛已有些冒金光。只是做戏做全套,等都等,也不好半途而废。
又过半个时辰,郑宓扶着云桑手,身子微微有些晃动,云桑面露担忧,小声吩咐身后宫女,令她去取杯凉茶来。
正当此时,吱呀声,殿门从里面打开。
郑宓心下松,抬眼望去,里头走出人。郑宓想,她是不是被晒出幻觉,她似乎看到明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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