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拉特莉追随者说:“千真万确,他是位学者。”
罗墨笑。“谢谢你,但事实并非如此。不过是个卑微探索者,在追求真理旅程中,曾偶获殊荣,得闻博学之士只言片语。但愿能再度拥有如此荣幸!如果附近住着某位伟大导师或是学者,定会不惜走过火热木炭,去他脚边坐下,倾听他言语,模仿他榜样。如果——”
他停下来,因为突然之间,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他身后房门。他没有立刻转过头去,而是伸手碾死只待在手边甲虫。它背壳被压碎,裂开后露出块晶体和两根细小电线。
接着他侧转身体,绿色眼睛扫过坐在自己和房门之间排僧侣,最后落在阎摩身上。阎摩全身红色,马裤、衬衣、风衣,连腰带、靴子和手套也不例外,亚麻头巾仿佛以鲜血染就般。
“‘如果’?”阎摩问道,
“这似乎有些奇怪,”过会儿,他说,“你们宗派为何竟深入西南方,直来到这里,而且如此突然?”
“们是个流浪宗派,”与他谈话僧人回答道,“们追随着风,前往心之所向。”
“在雷雨季节来到泥泞之地?也许是这附近出现什启示吧?真希望也能亲眼目睹,让它强健灵魂。”
“宇宙本身就是个启示,”那个僧人答道,“万物流转而又如如不动。黑夜之后便是白昼……每日都各不相同,却又都同为日。世界本是幻象,但这幻象形式并非杂乱无章——它模式正是神圣实在部分。”
“是,是,”罗墨道,“很清楚真与幻道理,不过想知道是,这附近是否出现位新导师?抑或某个享有盛名导师回到这里?又或者是出现某个神圣异相?为灵魂,请你们告诉。”
说话间,只指甲盖大小红色甲虫从桌面爬过,乞丐伸手拂,甲虫跌落到地上。接着,他脱下凉鞋,似乎准备用鞋子把它碾碎。
“亲爱兄弟,请不要伤害它。”
“可这里到处都是这东西,业报大师们也说过,个人若被判转生为昆虫,便永远无法再转世为人,因此杀死只昆虫并不能算作是罪业。”
“尽管有此说,”僧人说,“然而众生平等。在这座神庙里,大家都遵循不杀生教义,避免伤害任何形式生命。”
“可是,”乞丐接口道,“钵颠阇利告诉们,重要是意图,而非行为。如果在杀戮时,心中所怀是爱而非恶意,那其实就没有杀生。当然,刚才所作所为并不属于这种情况,承认当时自己确怀着恶意——因此,即使没有杀死那只甲虫,也同样会因这意图而承担罪恶带来业报。所以,按照不杀生教义,即使现在就踩死甲虫,也并不会让变得更糟。不过是你们客人,自然要尊重你们愿望。”说着,他把凉鞋移开,放过那只竖起红色触角、动不动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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