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还用得着从南京跑到北京来北漂?”叶菱说,“天桥三不管夫子庙,这自古以来就是艺人汇集到地方,北京好混还是怎着?”
“肯定都不好混啊,杜平川这个人不太熟,不过估摸着也是个老顽固。”谢霜辰说,“时代不样啊。”
叶菱说:“人家六十多岁你能不能别老直呼人家名字?”
谢霜辰说:“跟他是平辈为什不能?要真算起来,还排在他前头呢!”
叶菱说:“那你可真是厉害。”
“果然啊,《羊上树》《树没叶》《口吐莲花》是认为最无聊三个活。”谢霜辰说,“真怎说都无聊。”
叶菱冷漠地说:“纯粹是你自己不会说吧?”
“您这话说,还能有不会?别说这些,京评梆越哪个不是拎起来就使?”谢霜辰说,“《口吐莲花》那是得打搭档,拿个扇子‘哐哐’敲您头,哎呦喂不心疼呀?”
“那你嘴上能少抄两句便宜?”叶菱问。
谢霜辰闭嘴。
大。
两个人不像是常年混迹于小剧场演员,态度很是谦和,风度翩翩。上台鞠躬之后说段《口吐莲花》,谢霜辰和叶菱就在后面听着。
捧哏名叫杨启瑞,四十岁,公务员。
逗哏名叫陈序,三十五岁,工程师。
两人台上表演风生水起,谢霜辰却摇摇头,说:“不好。”
“辈分真没法儿说。”谢霜辰说,“要不您说为什师哥们千方百计阻拦师父收您?咱们都看得出来,师父是很喜欢您。可是他真收您,您就平地越级多少人?谁心里服气?他们会害您。”
叶菱惊道:“……以为你不知道这些,也不考虑这些……”
谢霜辰无奈笑道:“您可真是要亲命。能不知道?不装作什都不知道似跟师父撒泼打滚,师父估计连这事儿提都不提。他就是因为不能收您才当作补偿样教您,不然您可真什都捞不着。”
上面演完,谢霜辰就问几句有没,面试到此为止,外面天也黑。
来面试人陆陆续续离开,谢霜辰给自己沏壶茶,翘着二郎腿坐着,双手握着个茶杯按在膝盖上,面前是那几个人简历。
他只把蔡旬商和陆旬瀚简历放在左边,其他都放在右边。
叶菱也给自己到杯热茶水,拉椅子坐下:“只要这两个人?”
谢霜辰点点头:“这俩人是学过,底子不错,就是还没有舞台风格,不知道杜平川有没有教他们这些。”
叶菱叹口气,小声说:“两位大哥看起来工作都挺好,人到中年也是事业上顶峰,干嘛要跑来说相声。”
谢霜辰反问:“这不是你自己最清楚?你好好清华高材生,干嘛来说相声?”
“就自己个人,没有组织自己家庭,想做什就做什。”叶菱指指谢霜辰手上纸,“人家都结婚。”
谢霜辰说:“您这不是还有?”
“别贫。”叶菱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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