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车,谢霜辰说,“上师父那儿去,您跟块儿去吧,要不然赶不及。”
叶菱点头答应。
可车开
叶菱没行李,到火车站直接买票上车,上车前给谢霜辰打个电话。谢霜辰刚起来,脑子还没清楚呢,见是叶菱,接就说:“叶老师过年好。”
“回北京。”叶菱说。
“啊?”谢霜辰纳闷儿,“您回北京干吗?”
“不想跟家呆着。”叶菱说,“你出门前把门卡给留楼下,没带着。”
“嗨,留什留。”谢霜辰说,“上南站接您去吧。”
叶菱走着走着就不动,父母往前走几步,叶母回头:“你傻站着干嘛?”
“不去。”叶菱回答。
叶母问:“你说什?”
“说不去!回北京!”叶菱坚定地说。
叶父气道:“你脑子被门掩?回什北京?”
人少,省被念叨。”
“您被念叨?”谢霜辰笑道,“嫌麻烦就回北京,天高皇帝远,管他呢。”
叶菱说:“谁像你样心大。”
这话他是说谢霜辰,没想到真在自己身上应验。
他随父母出门拜年,路上免不聊别人家常,总之就是谁家女儿进大国企,谁家儿子年薪多少多少,再看看自家这个,抱着金饭碗,可非得去街上要饭。
过年期间北京就是个空城,谢霜辰停好车立刻去出站口等叶菱。不会儿就看见叶菱风尘仆仆地往外走。
叶菱也看见谢霜辰——以及他举着手机,屏幕上LED滚动“热烈欢迎叶菱老师回京。”
“言难尽”四个字立刻就浮现在叶菱脸上。
“撒比。”他骂道。
“得嘞。”谢霜辰回道。
叶菱说:“回北京要饭!”
他说完转身就跑,也不管父母是怎样震惊气愤地在背后呼天喊地。他只觉得畅快,奔跑时冷风灌进衣服里也不觉得刺骨。
他只是看上去安静听话,可主意比谁都正。
他心里有只向往自由野兽,没有人可以阻拦。
大年初早上,去往北京京津高铁都没什人。
这句话是叶父嘲讽叶菱,叶菱听不乐意,问道:“怎是要饭?”
叶父说:“老辈子你们这个不就是跟要饭样满大街转悠?”他这说也不无道理,在旧社会,穷人才做艺,很多时候都是撂地演出。北京天桥,天津三不管,都是云集四方艺人。但这两地还有些区别,北京多达官贵人,去逛天桥玩玩不会失身份,天津不同,有身份人是不会去那里。
因为生于底层市井,相声表演中诸如《莲花落》《三节拜花巷》等,据传都是源自于民间乞讨。只不过后来有剧场,艺人不需要站在大街上招揽生意,所以有些东西就不再唱。
叶菱没想到爸爸竟然会这看待自己所从事行业,心中愤愤不平,又觉得没劲透,叶母见状,忙说:“大过年说什不好?怎说要饭?”
叶父说:“还不是他自己找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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