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霜辰因为手不太方便,今天晚上就让叶菱陪着他在这里住下。他们回房间之后,杨霜林还留在厅里与谢方弼闲聊天。
“老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。”杨霜林说,“原来就不务正业,现在更是瞎胡闹!师父,您再这惯着他,真不知道是对他好还是在害他。”
谢方弼手架在桌子上,食指和拇指叠在起,食指侧面轻轻蹭着拇指上扳指,说道:“年轻人,总有年轻人想法。”
“您又知道要说什?”杨霜林说,“老五从小到大,想干什事儿不是来跟您撒泼打滚求成?小时候您带着他上姚复祥姚老板他们家玩去,他看上人家凤冠上红宝石给扣下来,他怕您骂他,哭着喊着说是因为喜欢所以要学京剧,您还真叫姚老板收他,又陪送身行头。上高中跟人家争风吃醋打架,气哼哼地说不上学,您就真叫他回家来。到现在说要换搭档,跟你这儿死皮赖脸墨迹多久?换成不说,还想顺便让您收那个叶菱当徒弟。师父,您看看你惯得他,都不知道天高地厚!台上口齿不清,还净说些不入流把戏,看咱这传统啊,他是都不要!”
他大段说完,见谢方弼不说话,又说:“想当初们师兄弟五个人,就数老四出类拔萃,只可惜英年早逝。老五天分高,可就是太不让人省心,不踏实,总干出格事儿,您看他跟叶菱两个人在台上简直就是……哎!这说他,是怕他走弯路,浪费啊!”
“行,吹吹。”叶菱把谢霜辰手上包粽子纱布解开,然后站起来寻摸圈,从卫生间里拿个吹风机出来,插上电对着谢霜辰手顿猛吹。
“谋杀啊!!!”谢霜辰大叫,冷风刮伤口,那滋味儿绝。
“你不是让吹吹?”叶菱笑着说。
谢霜辰委屈地说:“那也没让您这吹啊!”
叶菱把吹风机丢在边儿,拿新纱布:“行,你不说话时候没有那讨厌,手伸出来。”
提起老四周霜雨,谢方弼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暗淡忧伤,他摆摆手,说道:“你们大,师父老。你们各人有各人命数,师父只能管你们学艺做人,其他,师父也管不。至于那个小叶……”
杨霜林看向谢方弼,听他说话。
谢方弼说:“小叶这个孩子不错,踏实稳重,功底也不错,跟老五在起也算互补。至于别嘛,得再观察观察。”
“师父,您还真听老五?”杨霜林看谢方弼这意思像是真要把叶菱收样,“这不是让同行看笑话!”
谢方弼叹气:“不聊,今天就这样吧。
谢霜辰犹豫地伸好手,叶菱重新给他包扎。因为有之前次经验,这次包得还像那回事儿。
“好。”叶菱掸手,大功告成。
“突然有个问题。”谢霜辰说,“怎洗澡?”
“你这个问题很好。”叶菱本正经地说,“馊着呆着吧。”
“……”谢霜辰不知道该说什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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