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菱揉揉眼睛,有气无力地说:“你想唱什?哦不,你会唱什?”
“什都会唱啊,师父教过都会,就是很少唱而已。”谢霜辰抽根儿筷子在桌子敲敲,清清嗓子,“那就给叶老师唱个《照花台》吧,没有三弦儿,瞎敲敲,找个节奏,献丑!”
《照花台》又叫《怯五更》,原词从更天唱到五更天,讲是思情小姐好不容易等来幽会情郎。谢霜辰刚唱完更两句,后面便把四个菜碟里菜全改成他们现在桌上摆着,敲敲筷子,继续唱道:“二更儿里,月影儿高,思想起郎君奴家好心焦诶,杏眼双双留下泪呀,直哭得两眼赛樱桃……”
不光唱,他还表演起来,拿着张餐巾纸抖落开半遮在面前,眼睛轻轻向上抬看去叶菱,当真是演出闺怨,还有点媚眼如丝。
“四更儿里,月影儿西,思想起叶哥哥流落在哪里。”唱到中途,谢霜辰忽然把词儿给改,指指叶菱,又指向自己,“朵鲜花儿你摘去呀,半开不落花儿算谁?奴
他面露哀色,叶菱说:“让你说得跟寒窑寡妇样。”
“也不错。”谢霜辰笑着说,“这个人,最喜欢寡妇。”
叶菱面无表情地说:“你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。”
“叶老师!”谢霜辰说,“不要太妄自菲薄,屎尿屁不好听。”
叶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绕进去,只能喝口水,当作无事发生。
奈笑笑:“得得,你出来吧。”
谢霜辰正光着腚跟家躺着呢,听叶菱松口,光速洗个澡穿上衣服跑出来。
二十来分钟左右,谢霜辰在家大排档门口见到叶菱。
叶菱正在低头看手机,抬眼就见个高个儿走过来。谢霜辰私底下是个很喜欢追赶时尚人,永远是买新不买旧,也爱装逼。所幸审美在线,再加上他衬衣服,匆匆而来,即便是在夜幕之中也是引人夺目。
多好看个男孩儿啊,怎就跑去说相声?
“这花好月圆,要不然给叶老师唱个小曲儿开心开心?”谢霜辰问道。他是看叶菱眉宇间似是有烦心事,两个人干巴巴聊天也无趣,不如想个法子热热场再说。
叶菱说:“大马路上哪儿有花?”
谢霜辰指着桌上:“韭菜花。”
叶菱说:“今天阴天,也没有月亮。”
谢霜辰指着上面:“有路灯啊。”
好看跟好笑那是两码事儿呀!
“叶老师忙什呢?”谢霜辰笑嘻嘻地拉开椅子坐下。
“没什。”叶菱摇头,他跑天这会儿累,有些无精打采。谢霜辰随便点些东西吃,见叶菱安安静静,问道:“累?”
叶菱反问:“累什?”
谢霜辰说:“看您特别没精神。不对啊,这两天没骚扰您啊,有什烦心事儿呀?是不是铮哥不在没人罩?哎,也是,这搭档拆伙啊也跟夫妻离婚没什区别。关系平平分道扬镳,关系要是好,那可真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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