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有些说不出话来,父亲手仍然很有力,但指尖却在微微发颤。内家功夫也有养生延年、强健筋骨之效,但并不能得长生,且习武之人临终前散功,都有指缠征兆。他将脸贴在父亲膝盖上说道:“儿修仙道,多年不得守在您身边尽孝,请父亲原谅。”
梅孝朗笑容甚是慈祥:“你并非不孝之子,若无你,为父也难以安享天年。想当年在两军阵前射出那箭,真没想到们父子还能有今天这般和睦,这生然无憾,早已乐天知命。”
梅振衣带着儿子在长安住下来,每天陪着父亲读书说话,应行也常侍立旁。个月后,南鲁公溘然长逝,走十分安详。
南鲁公去世前天,远在洛阳三子梅振宇也接到兄长家信赶回。梅振衣身为长子,梅应行身为长房长孙,领着家中后辈为老人家守孝。所谓长孙并不是指年纪最大孙子,而是指嫡长子嫡长子。
梅孝朗享世富贵之福,高寿安详而去,这是喜丧。朝中诸臣吊唁不绝,梅振衣身穿孝服接待回谢。宫中传旨抚恤,加恩陪葬乾陵。
身并未正式出家,此去见你祖父,应做如此打扮,也给你买套新衣服。”边还给他讲在世间见尊长各种礼数。
梅孝朗今年虚寿已八十有六,这位五朝老臣身体直很好,十余年前须发才完全变白,根根如银丝般。这天他正在后院坐在榻上看几位重孙玩耍,突然眉头皱对下人道:“快去门前迎接儿。”
“二少爷就在书房,三少爷昨日刚去洛阳,老太爷要迎接谁?”仆人边答话边心里直犯嘀咕,这位国公爷莫不是老糊涂。
梅孝朗:“快去,来是振衣!”
……
乾陵是唐高宗与武则天合葬陵园,古代帝陵范围很大,不仅仅
梅振衣入家门,来到南鲁公府后院,见到父亲俯身跪拜:“不孝儿振衣,给父亲大人磕头。”梅应行见父亲行大礼,也跪下来磕头道:“孙儿应行,给爷爷磕头。”
梅孝朗俯身,把梅应行拉起来抱在膝上:“这是长孙行儿吧?前几年张果告诉喜讯,今天终于见着,让爷爷好好看看。”
行儿虽顽皮,但为人机灵很会看眼色,在这种场合也不淘气,乖巧很,梅孝朗是越看越喜欢。这时梅振衣二弟梅振庭也听说消息,赶到后院来拜见兄长,又领着自己双孙儿拜见大爷爷与伯父。
梅应行年纪虽小,但也是南鲁公嫡长孙,梅振庭孙子大有十二岁,小也有九岁,也过来怯生生给梅应行请安。梅应行从爷爷怀中站起身来,做手势还礼答话,像个小大人般十分得体。这倒不用梅振衣刻意去教,这小子在无名山庄晚辈多是。
见面之后,南鲁公打发他人退下,行儿也被二伯抱走,后院中只有梅孝朗父子。梅振衣半跪在父亲膝前,梅孝朗手抚他头顶说道:“早有预感,你会回来送,你和行儿到门前,就感觉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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