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璟秘审刺客,只有两个心腹家将在旁,连家眷都没惊动,早已下严令命知情者不许声张,连私下交谈时都不要再提。这审就是两个时辰,过程外人不知,等宋璟走出后院已经是入夜时分。
这位中丞大人却没有休息也没有报案,而是命人备顶轿出府,连夜拜访府邸相隔不远宰相张柬之。张柬之早就休息,听闻御使中丞夜半来访吃惊,连忙披衣起身到客厅相见,二位大人屏退左右直谈到天色微明。
梅振衣顺手帮忙拿下刺客,并没有现身再管别闲事,他也不知道刺客是张昌宗派来,只知那是御使中丞宋璟府邸,宋璟擅问案,就让他自己去问吧。梅振衣回家之后将这件事告诉父亲,梅孝朗叹息声道:“恐朝堂之上要有变故!”
天色渐渐暗下去,他从家茶肆中走出,穿街过巷来到座府邸后院高墙下,从怀中掏出块布把自己脸蒙上,只留下双精光闪烁眼睛。然后提气纵身跃上高墙,几乎没有发出点声音,动作灵活像只狸猫。
……
御使中丞宋璟正在后堂书房中掌灯读书,耳边突然听见有人道:“中丞大人,今夜你府上有不速之客带刀来访,本真人路过帮你送进后院,请自查之。”
这声音就像在耳边,宋璟急忙站起身来喝道:“何人?”然而房中空空荡荡并无别人,门外守护家将敲门问道:“大人有什事?”
宋璟还没答话,就听后院有喧闹之声,府中护卫蹬蹬蹬跑来禀告:“大人,出事!后院墙上突然摔下来个灰衣蒙面人,脸上还写着‘刺客’二字。”
宋璟倒吸口凉气,突然间明白什,呵斥道:“休得喧哗惊慌,都给住嘴不得声张,将那人悄悄绑到后院柴房,去亲自审问。”
宋璟带着心腹家人去后院柴房,只见灰衣男子已经被捆像粽子样被扔在地上,蒙面灰布已经揭开,旁边还放着柄从他身上搜出来利刃。此人额头上写着刺客两个字,是很工整楷书,竟然是前朝宰相褚遂良笔体。
宋璟吩咐左右道:“把他弄醒,有话要问。”
下人答道:“用凉水泼过,还是昏迷未醒。”
宋璟语气沉:“用马尿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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