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看医案之后说道:“此非伤势,寻常手段难以治愈,需用特殊
个目,是向梅振衣通报张家如何处置张侥,并表达歉意;二是对梅家处置表示感激,上门结交修好。另外还有个私人请求,就是向梅振衣求药治疗个人伤势,这个人居然就是得罪梅家张侥。
提及龙虎山处置张侥,不可避免就谈到门中戒律,般修行人戒律是不对外人公开,但道友之间交流时可以相互借鉴。龙虎山戒律与东华门内容大体区别不多,但做为流传数百年大派,其体系更加详细复杂。
按张侥举止,与梅六发动手并不算违戒,在龙虎山“子弟离山二十八戒”中有条“十三出”,规定十三种可以与人动手斗法情况。遇到梅六发这样拔剑拦路,并率先出手情况,张侥不施法术难以自保,是可以出手。
但张侥犯另戒,是龙虎山“子弟入门行止九戒”中“口恶”,他不该恶言嘲笑与讥讽梅六发,更不该说什你不配和说话,叫你家梅公子来之类,这显然就是种挑衅。如果没有造成严重后果,张侥违戒可能会受面壁思过惩处,半年内不得学习门中更高深道法,这在修行人中叫作“禁受”。
但张侥造成后果很严重,事情起因也不光彩,他随行三名家人送命,虽然梅六发是主犯,但他也有责任,还可能导致龙虎山与芜州梅家无端交恶,应该加重惩处。张士元打断他腿,并罚他思过三年,同时禁受三年,三年期满后师长认为他心性已经有所改变,才会继续传他道法。
也许是因为张侥身子骨实在太弱些,或者张士元盛怒之下出手实在太重些,当时可不是用棒子敲,而是直接挥袖,以法力将他双腿卷折。调养这多天伤势恢复差不多,张侥已能下地走路,却发现留有遗患,筋骨已恢复,但经脉运转凝滞竟暗带残疾。
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双腿还可以用,但不能飞奔负重,对于修行人来说这双腿就等于废。这种伤势是很难医治,因为有内损暗伤没有及早发现,等筋骨长好痼疾已成。张士元也有点后悔自己出手太重,这是个意外。
前文说过张侥父亲早亡,寡母将他养大。张侥母亲经常伤心啼哭,担心这孩子双腿终身留有残疾。
张修见叔母伤心也有不忍,见到梅振衣之后,找个机会私下问道:“听闻梅真人是孙思邈前辈衣钵传人,可有法能医治张侥残疾?医案与脉象诊断都带来。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唐突,张侥毕竟是开罪梅家之人,只是私下问。”
这不算求情而是求医,张修亲自上门私下里说出这番话,梅振衣不好拒绝。他答道:“母怜其子,人之常情,难免失于溺爱纵容。希望张侥道友经此三年之罚,日后行止有所收敛,说实话,此事起因主要在平日未能多加管束门下,也有责任。道友将医案和脉象给,看看有没有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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