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前如此水光,却无揽月之心,梅公子,你当身边无人吗?”见他不动也不开口,白牡丹幽幽说话。
梅振衣:“非风流才子,白姑娘,你对每个上船人都说这句吗?”
白牡丹:“你错,没有人像你这样言不发。”
梅振衣笑:“你倒是提醒,刚才差点忘你是谁,又是来干什?你是洛阳花魁,是来嫖妓喝花酒!揽月色入怀
没事,你那首歪诗,也该起领罚!白姑娘,倒酒吧。”
白牡丹各罚两人三尊酒,画舫中气氛才缓和下来,这时杜审言半起身道:“白姑娘,月已中天,此席该散,请问你今晚点谁占花魁?”
众人眼光都不由自主看向张若虚,若论今晚诗文,无人能够超越他,相信不久后那首《春江花月夜》也会传唱洛阳。白牡丹神色很复杂,但转身面向众人时仍然带着甜美微笑,她施礼又告声罪,离开大厅。
不会白牡丹手持支白色牡丹花回到舞台中,先向张若虚躬身道:“奴家明日正午,在洛阳凤元楼设席,专待张公子到来,以谢今夜佳作相赠。”
白牡丹要请客,在洛阳最繁华酒楼设专席请张若虚,这可是从来没有事情,传出去话足够让人羡慕,又是段风流佳话。但此时说这句话却有些不对,要请张若虚话何必那麻烦呢,直接把他留下私夜对饮不就得?难道今晚占花魁不是他,白牡丹觉得有歉意才会这样请求?
果然,白牡丹说完这番话冲中间那排座位去,没敢离随先生与清风太近,微微侧着身子将那支牡丹花插在梅振衣发髻,软语道:“梅公子,能否请您散席之后私下小酌片刻,奴家很想听听你与那位小青姑娘故事。”
登船之前谁也没想到,今晚竟然是梅府公子独占花魁!且不说众才子如何失望,心中又是如何猜疑,散席之后只有梅振衣留下。有婢女收拾残席,而白牡丹邀请梅振衣来到后仓小厅。
这小厅左右垂着绣帘帷幔,朝着船尾是道雕花圆拱门,地上铺着锦垫,圆拱门前对着月光水色放着张小桌。这桌子设计很有讲究,坐人这侧是个半月弧形,两人双肩相连坐在桌前,既不像并排坐那样互相看眼还要转头,也不像面对面那样隔着桌子,感觉既亲密又方便。
桌上有壶酒,两个杯子,几碟下酒点心。梅振衣陪白牡丹坐在桌前,欣赏着月光下南水,半天没有说话——他也不知道怎开口才好。白牡丹留他,绝对不是因为诗文,恐怕也不是因为付小青故事,十有八九是因为随先生与清风最后两首诗,她不敢招惹那两人,却把梅振衣留下私谈。
沉默中,船忽然动,不见扬帆也未闻摇橹之声,已经驶离岸边来到水中央。梅振衣神识感应,行船之前其它人就已全部下船,船上只有他和白牡丹。这船是怎动?那定是白牡丹施法行舟,也就是梅振衣这种人能够查觉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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