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后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,听门外通报薛大师来,然后只见个衣冠不整、鼻青脸肿光头和尚冲进门来,扑到脚下哭诉道:“天后……苏良嗣那个老头……他敢打!”此时薛怀义已经知道揍他人是谁。
“阿师,他为什打你?”武后伸手把他扶起来,柔声问道,“阿师”两个字是武后对薛怀义爱称。
“到南衙找宗楚客有事,见那苏老头无礼,就是说他几句……你看他们把打,梅孝朗也动手。”薛怀义见武后态度温柔,边说边就势滚倒在她怀中。
如果此时梅振衣在场,看见武后定会大吃惊。她笑直很柔媚,就像个在情郎面前说话小女子,与那夜在天空与随先生斗法武后,应该是个人,却完全不是同个人感觉。
薛怀义在等着武后给她出气呢,武后却
梅振衣站在父亲身后也看见这幕,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感慨,这薛怀义在南下河市场是多嚣张,如今在南衙挨揍,求饶声又是多卑微。
圣人有言“吾道以贯之。”很多人也常常夸口,说自己无论做什事,在什情况下,为人都能不卑不亢始终如,说起来倒轻松,然而真能做到吗?
假如真能做到,就算没有大成真人修为,也接近于大成真人心境。世间行止,未必就是神通法术,行走坐卧言事都是修行。
这薛怀义徒有副好皮囊而已,武太后怎就会看上他呢?几前天夜里在黄河北岸,梅振衣偷窥过武后与随先生斗法,知道此人修为境界已经到达世间法极致,修为与心境是体,比如说没有大成真人心境,也不用谈什大成真人修为,更别提出神入化。
武后有这样个不入流男宠,梅振衣也觉得挺奇怪,正在那里暗中寻思呢,梅孝朗见薛怀义被揍够惨,劝苏良嗣道:“老大人,给那厮顿教训也就罢,如果把人打坏,太后那边面子上也不好看。”
苏良嗣气也出,也不想真把人打坏,挥手道:“罢,把那厮拖出去吧。”
薛怀义惨兮兮被人拖出南衙,手下将他扶起,已是副鼻青脸肿样子。薛怀义心中那个委屈和郁愤就甭提,也不洗脸换衣服,直接就进宫找武后告状去。
苏良嗣与梅孝朗当然知道薛怀义要进宫告状,然而却没当回事,议论几句依旧各忙各,就似刚才根本没发生什。他们就不怕武后怪罪吗?梅振衣在旁看挺明白,这二位宰相大人还真不怕。
某公司大老板在外面养个小姘,偶尔偷偷情角色,然而这小姘却闯进公司董事会吆五喝六,结果被两名执行董事教训。这事能怨谁去,只能怨这小姘自己不检点。如果那个大老板是个明白人,自然只能感谢这两名执行董事,如果那大老板是个糊涂人——那也坐不稳这家公司老板位子。
梅振衣看得明白,薛怀义却想不明白,还留着鼻血呢,就直入禁宫去见武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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