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:“这倒不是最头疼问题,想当初拜孙思邈真人为师,问道时问就是鬼神。人间帝王圣旨封神,不过封个寄名祗位而已,绿雪不会当真,清风也不会介意,山还是那座山,道场还是清风道场。……倒是给玉真公主赐婚之事,实在别扭!”
眼见公主要变成后妈,就算他对玉真没有非份之想,感觉也挺不是滋味。梅毅又道:“此事出乎们意料,但也在情理之中,公主已年满十八,该赐婚,赐婚于当朝重臣,是恩宠,很不容易啊,比她当初幽居巴州无人过问那是天壤之别。”
张果叹口气:“要是不赐婚给老爷,而是赐婚给少爷,那就是皆大欢喜。”
梅毅截住张果话:“等家人,不应如此议论主母。”
梅振衣摆手:“没关系,这是私房话,你们随便说。”
还是在那样种情况下。事后梅振衣虽不怨恨父亲,但也躲在芜州不愿相见,两年多来梅孝朗也不好强行命他前来。
这次倒好,圣旨招儿子进京,还有玉真公主这层关系,想必父子之间可以借见面机会,解开心中疙瘩。
梅孝朗是这想,所以提前派人送密信到芜州给张果与梅振衣,不仅为交代裴玉娥之事,更重要还是透露即将到来圣旨,让他们心中有数好做准备。可是张果与梅振衣接到消息,眉头却拧成疙瘩。
三道圣旨,如换做别人,无论怎看都是喜事,天恩浩荡啊,但梅振衣放下信却大骂声:“乌鸦嘴!”
这是在芜州刺史府中,身边还站着张果与梅毅,张果问道:“少爷这是骂谁呢?”
张果:“对于公主而言,这本是喜讯,可惜如今恐怕要出变故,要怪就怪少爷待人太好。”
梅振衣:“骂自己,更骂那位随先生!”
他因何而骂?当初梅家下人问他待公主以何礼,他回答待以主母之礼,现在倒好,玉真公主真要成梅家主母。在万家酒楼,随先生点破玉真公主对梅振衣心思,却说句:“你很在意这位小郎君,心中对他有情?可惜啊,你此世虽与他有缘份,却不是你想要缘份!既然他妄谈天机,也谈句这人世间天机。”
现在看来,还真是有缘,而确也不是玉真想要缘份。这还不是最气人,随先生跑到敬亭山,对绿雪又说番话:“介凡夫俗子,送地契物产还好说,但不好说成是送道场。既然今天来此见到人是你,看这座山不该是他道场,应该是你道场才对。”这番话提溜转也听见,字不差转告梅振衣。
假如绿雪真成为敬亭山神,那就意味着敬亭山是绿雪道场,那梅振衣将此山送给清风做道场,又算怎回事?他将这些事对张果与梅毅解释番,最后道:“你们说那个随先生,是不是乌鸦嘴?”
是乌鸦嘴,绝对是乌鸦嘴,张果与梅毅立即点头附和。梅毅问道:“假如圣旨真封绿雪为敬亭山神,少爷怎向清风仙童交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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