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周身上下也披着层淡淡霞光,仔细看去,霞光中似乎还有无数细微精芒汇聚,在梅振衣身形外流转。仿佛这片天地中所有灵机都汇聚在齐云台上,满天霞光也恍惚产生种折射错觉,光华都笼罩在他身。
梅振衣在修炼,他“省身之术”如今更上层楼,从最早“静而知身、气极鼓动、移经变气”突破五气朝元境界后,能够延伸神识外感,学会“内息之法”,突破易经洗髓境界。他现在要
叛军到达芜州城下时梅振衣正在齐云观,接连多日攻城使芜州城内外断消息,但战场上发生事情梅振衣都很清楚,因为有提溜转这个包打听城内城外来回忙着送信。以旁观者眼光来看,梅毅指挥守军占明显上风,梅振衣也很放心。
他托提溜转进城去问梅毅,需要自己做什?梅毅回信:“城已被围,自能守,少爷在齐云观照顾好玉真公主与家眷即可。”
梅振衣并未对玉真公主详细讲芜州城战况,只说芜州无恙,不日即可退敌,免得她太担心。玉真生性恬静,住在齐云观中每日最多时间是在书房看书,与谷儿、穗儿聊天,她也是在等梅振衣,因为梅振衣每天都会到书房坐会。
下人们对她很恭敬,没事不会打扰她,只有个“人”例外,那就是提溜转。玉真公主是提溜转路送到齐云观,她早已不害怕这个“鬼”,再见反而觉得格外亲切,与他人不便说出自己身份,只有与提溜转在私下里可以无话不谈。
提溜转本就罗嗦,张家长李家短什都爱打听,也喜欢和玉真公主闲扯——难得找到这好位听众,它说那些鸡毛蒜皮无聊事,玉真公主都听得津津有味。也难怪,玉真从小养在深闺,哪听说过这些?有生以来,让她觉得最开心事情,第是每天在书房能见到梅振衣,第二就是隔三差五听提溜转闲扯淡。
提溜转出入齐云观,般下人不知,能察觉它行迹高人知道它身份,也不去管它。这天提溜转大早就来,它还真挺忙,昨天夜间去芜州城转圈打探军情,来时候梅振衣正在齐云台上练功,它不敢打扰,转圈钻进玉真公主房间。
玉真公主还没起床,提溜转也不嫌自己碍事,见玉真已醒,就在床头叽叽喳喳说起来。它提到两军阵前事情,玉真很感兴趣,就从床上坐起来追问几句。话匣子打开,提溜转将自己这段时间关于守城之战所见所闻都说遍,如果能看清它表情,定是眉飞色舞。
然而它说着说着,感觉就有些不对劲,因为房中变得很安静,玉真公主不说话也不看它,低下头去以手掩面,传来轻轻抽泣声。——她哭!
……
梅振衣正在齐云台上练功,他没有打坐,而是面朝东方站立。此时刚刚日出,太阳从青漪湖方向升起,粼粼波光满湖荡漾,青漪三山也似镀上层金辉。霞光穿过承枢峰山脚,正照在齐云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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