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毅没有追问,可是梅孝朗听闻之后第句话就是:“儿怎会这想?他是听谁说!”
这是在洛阳南鲁公府书房中,只有主仆两人私下里密谈,梅毅答道:“少爷没说,也不敢多问。但是最近少爷交往都是神仙人物,也许是天机吧。”这次来见梅孝朗,他也没有隐瞒,把梅振衣带着清风、明月回芜州,以及随后所发生系列事情都原原本本说遍。
梅孝朗手扶桌案站起来,眯着眼睛良久无语,最后才对梅毅道:“儿是非常人,你若跟随他,也将是非常人,话已带到,你还是回芜州去吧。记住,此话切勿外传,也叮嘱儿不要再提起。”
梅毅:“若老爷允许,也想常住芜州,如今身功夫已失,只能做个闲散将军,也正好陪着少爷修行。老爷还有什吩咐要交待公子吗?”
梅孝朗叹息声:“儿不恨,但这次没随你来,说明他也不想见。……你告诉他,将来要求文武功名也罢,随上仙修行也罢,小小年纪莫要妄测天心。”
不顾梅毅推辞,以少主人身份命梅氏六兄弟护送梅毅起去,并且吩咐六人:“你们从今天起,就跟着梅将军,鞍前马后不得怠慢,就像以前跟随样,他到哪里,你们就到哪里。”
梅毅临行前私下里问他,到洛阳见到梅孝朗,还有什话要转告?梅振衣想半天,悄悄对梅毅耳语几句,并且吩咐道:“想许久还是要叮嘱父,此话只能告诉他个人,万万不可外泄。”
梅毅反应几乎比听说老母猪会飞天还要吃惊,愣半天才压低声音道:“这、这、这大逆不道话?”
梅振衣郑重道:“确实是千古所未有闻,本不想说,但想想还是应该提醒,如果不是万分信任毅叔,也不敢让你转告。”
梅振衣要他带是什话,其实很简单,就是告诉梅孝朗——如果皇上驾崩新皇即位,不论朝堂之上如何争斗,拥立谁都是不重要,武后意思不是看中哪个儿子,而是她自己想当皇帝!
历史上不是没有专权太后,汉代吕后就很有名,但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有太后篡自己儿子皇位,那是人们想都不敢想事情。现代人知道唐史中有武则天称帝这回事,但是在当时,谁能事先想到呢——除非他是穿越,比如梅振衣。
后代史学家评价武则天称帝改国号这件事,也称之为“篡唐”,在唐高宗李治未去世时候,谈这样事情,绝对是大逆不道骇人听闻,当然把梅毅给吓着。
梅振衣也是考虑良久才决定让梅毅秘密带这句话回去,他虽然不太熟悉唐史,但也知道武则天称帝前后,朝中重臣是杀杀贬贬,清洗大批,他不想自己父亲梅孝朗也被卷进去。
梅毅这人有个最大好处,就是忠心守诺,要他传话不必担心泄露出去。梅毅虽然惊骇,但还是听少爷吩咐,表示定把话秘密带到,甚至没追问少爷为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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