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确实是种很奇妙心法,孙思邈留下心印之时不可能已知道梅振衣会被左游仙抓走,却能教他遇事自处之道,这既是孙思邈往日教导,也是梅振衣遇事之后自思考。在这路上,梅振衣不仅坚持每夜静坐修行,白天也开始找机会练习内外家功夫,昆吾剑让左游仙拿走,他就练习打猴鞭法。
梅振衣很干脆对左游仙说:“左前辈,跟着你游玩很好,但是个修行人,师父有过交代,用功不可间断,每到处都要找地方练功。”
左游仙倒也不为难他,每到处还真会找个僻静无人地方,让梅振衣练功,自己不仅施法隔断外界声息打扰,还站在旁边看,点也不讲究江湖规矩,假如他不是出神入化高人,旁人简直会怀疑他是想偷师学法。
左游仙要看梅振衣也没有办法,只有当着他面练习打猴鞭,练着练着鞭梢转冲着左游仙就去。左游仙也不躲避,仍然像
这样徒弟,却有些不信,你小小年纪遇事真能如此从容吗,不会就是嘴硬吧?”
梅振衣硬着头皮道:“是不是嘴硬,走着瞧,不就是游山玩水吗,玩呗!”
左游仙却有意拿话继续逗他:“小子,过这个月,你就没想到自己会有什下场吗?”
梅振衣索性和他斗起嘴皮子:“想也没用,反正你也不打算告诉,何必自寻烦恼呢?无为之道,难得逍遥,修行人遇事则为,无事不自扰心境。就算下场难免,到时也是行当为之事,天下人都免不死,也没见谁不想好好活。看透这点,才是修行人应有性情。”
左游仙不禁点点头:“那问你句话,你怕不怕死?”
梅振衣答道:“不怕死,但也不会无端寻险,有求生之道不会自弃,遇当为之事也不会贪生。不要忘拜师学是医家之道,就是为救助这人间疾苦,让世人在有生之年活更好。所学如此,所行当然如此。”
左游仙鼻孔出气,仍然嘲弄道:“开口很有悟性,就不知所言能否与行止相印,等着瞧。”
他们顺长江路东行,到吴淞口带向南,在会稽附近转圈,又折返北上渡江,在丹阳流连几日,继续北行来到浩州府彭泽县。左游仙要等着瞧梅振衣表现,而梅振衣果然说话算数,接下来日子既不逃跑也不耍花样,就跟着左游仙四处游历,表现很是坦然。
梅振衣真能这样沉得住气吗?就算加上他穿越前年纪,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,既然猜到左游仙很可能要抓他到突厥部落那里做人质,不焦急惊慌是不可能。他那天所说那番话,以及后来表现,却直得自另个人指点,就是他师父孙思邈。
自从逃跑失败之后,梅振衣又暂时静下心来于夜间打坐,修行灵山心法,在灵台中向师父孙思邈请教。那天他对左游仙说话,也是孙思邈对他说,正是因为与孙思邈留下心印每夜交流,才让梅振衣消去烦躁,行止变得坦然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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