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叹道:“不能总怪别人为难,也要想自己是否有毛病。”
张果望着青漪江上渐渐远去两条船,若有所思道:“其实更让惊讶是星云师太,今日方知她竟有那种身世,因何故出家,又怎会流落至此呢?”
梅振衣:“既然想知道,你刚才为何不问?”
张果:“不想勾起她伤心往事,自然不便发问,只是心中感叹。”
梅振衣看着他突然笑,笑容有些调皮:“张老,听谷儿说你最近有空就练书法,把星云师太留下墨迹拿去临摹。这大年纪人,才想起来练字吗?”
他盘菜,为少爷吃菜时感觉还不错那丝口味。这些人都是伺候梅振衣下人,他们本来可以去做更有意义或更实用事情,而现在却只能天天做这些。想到这里梅振衣深施礼道:“多谢先生点醒,就今日这席话,足以为腾儿之师!”
程玄鹄又问道:“请问孙思邈真人与你起用餐吗?”
梅振衣摇头道:“不,师父从不与起用餐,因此也没有指责过。”他说是实话,刚醒来时候孙思邈会开每天食谱,那是梅振衣单独吃。后来他身体恢复,孙思邈不再开食谱,日三餐就由菁芜山庄厨师负责,孙思邈也从不与他同席吃饭。
梅振衣吃饭时候觉得厨师做几品菜肴味道很好,就经常吩咐厨房做,他心里考虑事情多,于是在生活方面就没怎操心。而包括张果在内下人们谁会说少爷这些事呢?
程玄鹄拍拍他肩膀道:“不是所有事,都要让师长教你,人长大要求学,首先就要学会如何自省。至于长安侯府之事,至少冲云行小姐面上,不会为难与你,但你自己也要谨于言行。”
张果咳嗽声:“在人间修行很多年啦,也读过不少圣贤书,但没有少爷这种福气,能请名家为师,连正经书法都没有学过。
与程玄鹄第次见面,梅振衣很有收获。至少他想明白件事,史书记载古时晋惠帝听说民间饥荒百姓无栗米充饥,竟然反问句“何不食肉糜?”听上去荒诞但也完全有可能。假如梅振衣就是个从小在菁芜山庄长大小侯爷,每天这种生活习以为常,甚至连他都可能会问出句——“何不食蟹粉?”
回去路上,梅振衣对张果叹道:“张老,这位程先生是个人材啊。”
张果笑道:“当然是有些手段,否则长安侯府为何会派他来?今日事情也是巧,他竟然是褚遂良门生,而星云师太是褚公之女,想必他日后不会太过为难少爷。”
梅振衣:“是另有所指,此人不仅读诗书,而且精通钱粮帐目与刑名律法,这就不简单。自古饱学之士并不少见,但是像他这样精通实用俗务读书人就太少。如论如何,今后定要重视这个人,要与他善加交往。”
张果点头道:“既然少爷吩咐,老奴定照做就是,只要他不为难少爷你,往后就对他客客气气恭敬有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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