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有些惊讶反问:“先生即刻拿钱不方便,自己想办法筹钱也不行吗?”
程玄鹄笑着说道:“小公子年幼并未自立门户,名下亦无产业,你本人无进项。未经家主许可,擅自举借巨额外债,这笔钱也是需要梅府来还。知道你舅舅家中巨富
那个年代情况是不样,褚遂良刚刚去世不久,也无字帖刻版刊行流传。如果有个人随手所写就是漂亮褚氏字体,有个最大可能,她从小习书就是褚遂良教,所以程玄鹄才有此问。
星云师太轻轻叹息声:“褚河南公,正是家父,出家之前,名叫褚云行。”
这句话让张果和梅振衣都吃惊,没想到星云师太竟有这样家世。程玄鹄闻言神色大变,小心翼翼放下那篇诗文,走到星云师太面前恭恭敬敬长揖及地:“原来是云行小姐,褚氏门生程玄鹄有礼,方才言语疏狂得罪之处,请您千万不要介意。”
星云师太侧身,诧异道:“先生为何前倨后恭?已是空门中人,云行小姐四字不必再提。你自称褚氏门生,难道认识家父?”
这是怎回事?程玄鹄父亲叫程务书,原本在朝中官至起居郎,与褚遂良相交甚厚,程玄鹄少年求学时也确曾拜在褚遂良门下自称门生。后来褚遂良得罪武皇后,获罪流放,程家也遭受牵连以至家道中落。如今程玄鹄快四十岁,也只混个八品文散官,依附于裴府为幕僚。
程玄鹄介绍自己来历,回想起往事,止不住番唏嘘感慨。张果在旁劝慰道:“师太如今在空门中修行,往事就不必再提徒添伤感。既是故人相见,应该高兴才对,今日师太来真巧恰与程先生相见,冥冥中自有天意啊。”说着话还向梅振衣使个眼色。
事情出现戏剧性变化,上门找茬程玄鹄前倨后恭,向星云师太施礼自称褚氏门生,而星云师太就是褚遂良之女褚云行。冲着这层关系,如果善加利用,说不定能趁机搞定程玄鹄。
梅振衣脑筋当然转得快,立即起身上前,先冲星云师太施礼,又向程玄鹄行礼,恭恭敬敬说道:“钦佩师太才学已久,今日方知您原来是名门之后。程先生也出自高人门下,不远数千里前来指点腾儿,不知珍惜错过数月光阴,希望先生恕罪。……来来来,二位老师都请坐下,边喝茶边聊吧。”
有这个插曲,书房中气氛缓和不少,星云师太坐下问道:“程先生,见你进门时面有不悦之色,除梅公子私请业师之外,还有什别事让你不快吗?”
句话提醒程玄鹄,他还没有忘记来意,欠身答道:“受长安侯府所托来到芜州,应忠人其事,既然清点菁芜山庄帐目就应尽责。日前梅公子欲在敬亭山修建神祠,又欲为孙仙人立经石幢,陈某非是不允,可实在支出巨大,所以要禀报长安侯府再作计较。……但近日听闻神祠与经石幢都已开工,而菁芜山庄并未支出银钱,所以要上门询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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