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桌子底下
地板里，在黑暗中等待着，等待着在这事儿上派上用场。你是从汉斯那儿非法买来。你可还记得汉斯？到时候
会
向你揭露关于他切，不过要是个布满文身人来找你，说你欠他钱，那这人就是汉斯。你真不欠他钱，不过汉斯是会做这种事儿人。你若还记得他就知道这是什
意思
。
还是没有人告诉伊娃你患阿尔茨海默病事儿。她请几天假，今天上午过来，桑德拉也请几个星期假来陪你。整天她们都不停地谈论着婚礼：舞会、蛋糕、鲜花、礼服、伴娘——这就是未来。但对于现在你来说，这已是过去。伊娃将要嫁给个叫瑞克小伙子，你挺喜欢他。今天你准备烧烤，你们三个共进顿丰盛午餐，你很庆幸没有告诉她。可不久以后呢？
来给你说说伊娃。伊娃是上苍赐给你礼物。得知桑德拉怀孕那天，你激动得差点儿晕厥。其实，你没有马上向桑德拉求婚，你在沙发上坐两天，觉得责任重大。你就要当爸爸，这个念头简直把你吓得魂不守舍。以前你直以为养个孩子并不需要父母付出太多，但其实是需要，不然书店里怎会满是育儿图书呢？桑德拉买堆回来放在书柜里，但从未打开过，你也不怎读，也没必要读，因为切就像是顺其自然地发生。你会花几个小时来给伊娃组装新玩具，而在此前人生中你何尝做过这种事？看到她脸上表情，天啊，那笑容，那双跟她妈妈模样蓝色大眼睛，还有看到新鲜事物流露出来好奇神色……如果阿尔茨海默病还为你保留有丝记忆，愿上苍保佑，这些画面就是其中之。你直在想，也许随着她天天长大，对女儿痴迷也许会消耗殆尽，但也没有，只是趋于朴实和平淡而已。那年她七岁，喜欢看记录你成长录影带。那天她向汽车飞奔而去，想模仿电影《正义前锋》里那样帅气地滑过引擎盖，结果摔在车道上，扭伤胳膊。你镇定地把她抱起来送到医院。那晚，你和桑德拉都没有合眼，都知道万伊娃有个三长两短，那就是你们世界末日。直到如今，这种担忧仍旧萦绕在你内心。总之，伊娃热情聪慧、善解人意。在学校，她是个好学生，门门功课都是优秀，排球、赛跑、游泳等运动项目都很出色。九岁时，她就能跟着唱音响里任何首滚石乐队歌；十岁时，她就能在万圣节扮演《加州公路巡警》中巡警，因为她知道你小时候经常看这个电视节目；十岁时，她就能独自人去看你母亲，在你母亲生前最后几个月，伊娃每天给她读书念报。每次看到邻居家猫抓到小鸟，她就把猫赶走，把小鸟救出来带回家悉心照料，直到它恢复健康。有时候也有小鸟救不活，她就叫你挖个洞将它埋葬，和她起举行个小型葬礼。十三岁时，她恳求你给她买把吉他当作生日礼物，然后自学自弹。上大学后，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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