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是要回疗养院吗?想回家,自己真正家。”
“没有真正家。”伊娃说,“不会再有。”
“想见桑德拉。”他毫不费力地说出妻子名字,也许这是遏制症状恶化关键:不停地说话,好让他不会忘记。他转向伊娃:“求求你。”
她减慢车速,扭头深深地看着他:“杰瑞,很抱歉,但必须带你回去,你以后禁止外出。”
“禁止?看你这话说,好像应该被关进监狱似。求求你伊娃,要回家。想见桑德拉。不管做什而被送进疗养院,保证会老老实实,保证。不会……”
米地方有个男人坐在人行道上吸胶毒。她打开车门。
“新车吗?”他问。这问题太蠢,话出口,他就知道他使自己陷入令人失望窘境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她说。她大概已经买好几年,也许是杰瑞买给她。
他们上车,她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瞬间,他又注意到她手指上结婚戒指。吸胶毒男人走近汽车,伸手拍打车窗,他短袖上印着“痞子大叔”几个字。杰瑞心想,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跟那群警察打橄榄球,要就是他给那个把这名字写在楼上宣传栏中人灵感。就在伊娃发动汽车、缓缓地驶离路边时,“痞子大叔”问他们是否愿意从他那里买个吃剩汉堡。他们开二十米,在红灯前停下来。杰瑞想象着,如果将整天分成三幕,此刻斜阳西沉,不久就将隐没于天际,那他们正处在第二幕尾声。他绞尽脑汁幻想着伊娃丈夫,刚有眉目时,伊娃开始和他说话。
“你是在市图书馆被人发现。”她说,“你走进去,睡在地板上。个工作人员摇醒你,结果你大声呼喊。他们报警。”
“房子卖,杰瑞,九个月前。”她说,注视着前方,下唇颤抖着。
“那桑德拉在哪儿?”
“妈妈已经……妈妈已经走。”
“走?天啊,她死吗?”
她转过头来看着他,这看不要紧,结果前面那辆车冷不丁地停下来,车差点
“睡着?”
“显然是。”她说,“你还能记得多少?”
“只记得点点关于图书馆。不记得到过那儿。但昨天晚上事还记得,记得看电视,记得警察局,……刚刚在警局以为是审讯,那时才缓过神来。以为在那儿是因为警方发现过去做事……”
“没有什苏姗。”她打断他。
绿灯亮。他想着苏姗,她怎可能只活在连他都不记得自己写过书中纸页上呢?他觉得累,凝望着那些似曾相识摩天大厦,渐渐回想起他们在哪儿。个人正在人行道上和泊车员争吵,不断用手指戳着泊车员胸膛;个女人推着婴儿车,边慢跑边拿着手机打电话;个人拿着束鲜花,脸上笑容灿烂。他还看到个十五六岁年轻小伙子,帮位老太太捡起地上掉得七零八落杂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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