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都怪你,再也见不到外孙女。
——难道你点母性都没有吗?
她慌忙掩住面孔。可是泪水停不下来,还止不住呜咽。
“那、那个……”
她低着头,看不见小司模样,但是光凭声音就能听出小司困惑。
“突然这、这样,真对不起。、实在忍不住……是个很没用人,没有资格被你说好。”
“怎会呢?”
“那个,呃……”
小司四处张望,组织会儿语言。
“觉得,能跟奥贯姐组队,真是太好。”
“啊?”
“就想告诉你这个……”
过去,在离家不远树林里曾经有个浑浊池塘。那就是“泥沼”。
绫乃家是传统父权家庭,父母对绫乃十分严格。尤其在她年幼时候。那甚至不能用单纯严格来形容。绫乃虽然是女孩子,父亲还是会不客气地大打出手,并声称那是教育。她已经不记得每次被打原因,总之只要不如父母心意,她就要挨打。她很清楚这点,因为绫乃也直以教育为借口,对女儿大打出手。尽管次数不多,但父亲旦到气头上,就会拖着绫乃走进树林,逼迫她脱掉衣服,把她沉进那个浑浊池塘——“泥沼”中,直到那东西没过头部。肮脏死水让她感到恶心,水侵入鼻腔深处,黏膜阵阵刺痛,还有无法呼吸痛苦……她觉得,自己真会被杀死。每次绫乃被拖出池塘,母亲都会边擦拭她身体,边对她说——
“这都是你不好。”
都是不好。
年幼时被灌输话语,成绫乃人生最大恐惧。
点点头,离开房间。
小司站在原地,拿出派发手机,拨通调查本部电话。
多摩新城男女二人遇害案,将会与青梅案样,以嫌疑人死亡形式结束。
绫乃感到膝盖发软,便坐在椅子上。
Blue死——
“就是会!”她忍不住语气强硬地否定道。
“呃……”
“就是会。因为是个缺失母性有缺陷人。是那种杀死孩子母亲。”
在说什呢?她没有在说那种事啊——
——丢人现眼。
“什嘛……”
突如其来话语动摇镇压感情理性。她在幽深浑浊“泥沼”中遇见蜘蛛。那是早在孕育孩子之前,就被判为“不好”年幼绫乃。
“泥沼”开始泛滥,化作眼泪决堤。她忍耐那久,可是仅凭意志,已经无法阻止。
不行。
绫乃哭起来。
绫乃安静地做着深呼吸,试图用理性镇压感情。
旁边传来叹息声。
她转头看,发现小司已经打完电话,坐下来。两人并肩坐着,小司也转头对上她目光。
“那个、那个,奥贯姐。”
“怎?”
那个人杀死让孩子延续不幸父母。
那个人杀死丧失母性母亲,杀死——
他死,仿佛在逃离自己背负罪孽。
直沉淀在绫乃心中“泥沼”,飞快膨胀。
记忆被唤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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