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出生在二战结束后不久,属于日本婴儿潮代。初中毕业后,她参加集体就职,从福岛来到东京。离开前,父母对她千叮万嘱:“你听好,女人要惹人怜爱。平时要内敛,要娇柔。”她遵守父母嘱咐,在陌生东京生活,最后被丈夫相中,与她结为夫妻。人们都说她攀高枝,她自己也这想。结婚之后,她也直勤勤恳恳地伺候丈夫。她得到教育是女人这样就能幸福,而且亲身实践,也真走过还算幸福人生。
然而那段时光只持续短短十年。刚进入平成,生活就变得有些奇怪。丈夫事业开始走下坡路,儿子无论多大都成熟不起来。曾经她也想过以后可以靠儿子养老,现在看来,应该行不通。
其实,丈夫留下这座公寓,收益也没有裕史想那样多。丈夫不仅给她留下资产,也留下笔债务,平时收上来房租几乎都拿来还债。加津子当辈子家庭主妇,时至今日已经没有能力工作,也不想工作,只能靠存款过活。可以说,她手握经济景气时丈夫积累下来资产,每日坐吃山空。
每次购买勇俊哥哥周边,每次拿钱给儿子……不,仅仅是每天解决日三餐,都会让存款余额点点减少。这回还遇上诈骗。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割开重要血管,鲜血止不住地流淌。
加津子虽然感到隐隐不安和恐惧,但她不擅长处理数字,无从计算自己生活还能维持几年。她也不知道旦生活无以为继,自己将面临怎样命运。因为不想思考这些,她就从来不思考,而是每天反复观看自己录下来《冬日恋歌》。
也不至于被骗——这句话被她咽回去。因为说也没用,搞不好还要挨打。
裕史很生气地说:“你觉得会干那种事吗?”说句实在话,加津子觉得他就算做那种事也不奇怪。
可能因为从小溺爱,她这个儿子变得既邋遢又没耐心。复读年总算考上名字都没听过大学,就这样还留级两年。好不容易毕业,却直找不到稳定工作,不久前竟毫无征兆地说自己要当电影导演,还跟帮狐朋狗友搞起自制电影。可是,加津子觉得他就是在玩儿。这孩子从未孝顺过父母,偶尔露个脸,就是来要钱。
自从知道儿子跟勇俊哥哥同年,她没有天不幻想裴勇俊才是自己儿子。
儿子还小时候,她确对其疼爱有加。至于现在,加津子已经搞不清楚。尽管如此,她还是出于谜样义务感,对儿子索要金钱行为有求必应。
加津子什都不做,丝毫不打算改变现状。
现在,加津子
就算给钱,他也不会说声谢谢。别说感谢,裕史还会傲慢地对加津子说:
——这都是老爸留下公寓赚钱,又不是你自己赚钱。
他说得没错,但是每次听到那种话,加津子都感到心如刀割。
事情怎会变成这个样子?她明明什都没做。
是,加津子什都没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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