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鹤鸣沉吟片刻，然后又抬头问道：“圣上，蓟辽督师现在还坚持辽镇比蓟镇重要
？”
“是啊，袁督师把赵帅
四千亲军都从蓟镇调去山海关驻守，还裁减
蓟镇
万士兵，并停发蓟镇粮饷供给辽镇。”
张鹤鸣当即点点头，连声称颂起来：“圣上英明，蓟辽督师还是把赵帅从蓟镇调去山海关，说明在蓟辽督师心目中，山海关比蓟镇更危险。但蓟辽督师人在宁远，前有锦州等堡，后有前屯，山海关已经是腹地，所以蓟辽督师肯定认为蓟镇是万无失。”
崇祯耐着性子听张鹤鸣说完，才赔笑着说道：“张老说得好，朕也是这看，不过朕想知道是，张老怎看蓟镇和辽镇，而不是袁督师怎看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张鹤鸣又捻捻雪白长须，深思熟虑番后侃侃而谈：“圣上！兵法有云，不动如山，动如雷霆，蓟辽督师把雄兵集于辽镇，有猛虎在山之势，建虏忽左忽右，意图寻隙而入，此正乃狭路相逢勇者胜，勇者相逢智者胜也！”
这奏章就合理多：“看来朱冯不把军功全捞到手，他是不肯走啊。”
……
此时崇祯皇帝又召见武英殿大学士张鹤鸣，最近内阁纷纷提醒皇帝注意蓟镇，皇帝把毛文龙以前两份奏章交给张鹤鸣看：
“职思宁远固奴所必攻，而其捷径尤在喜峰口、片石、潘家口、墙子岭等处。需亟亟于等处相其要害，张设疑兵。如不听职言，虏至，如入无人之境，祸岂独朝廷忧哉？”
张鹤鸣读完毛文龙奏章，捻须思虑番后说道：“圣上，毛帅生前之语，也不过是猜测之词，并没有说建虏定会攻打蓟镇。”
“张老所见极是，可是到底蓟镇有没有被兵可能呢？张老以为蓟辽督师安排是否妥当？”
“圣上，兵法有云
“这里还有份。”崇祯说着就把毛文龙生前另外份奏章递上来，这份说就确定得多。毛文龙直接报告说“……四王子发兵西去，欲往喜峰、片石等路犯关是实。”
张鹤鸣沉思会儿，又说道：“圣上，具老臣所知，蓟辽督师贯认为建虏不会绕道蓟镇，对吧？”
“嗯，袁督师说喀喇沁蒙古忠心耿耿，是蓟镇坚实屏障，也是朕‘肉长城’，而且袁督师还说过，论者都担心建虏席卷西边蒙古，越辽而攻山海、喜峰等处。他们岂不知道有此奇道可走？但奇道同时也是险道，从他们起兵以来，非万全之策不举，袁督师料定其断断不会越过关外去进攻其他地方。”
“然奇道亦险道也……料其断不越关外而他攻。”张鹤鸣轻声把袁崇焕以前奏章念遍，跟着就低头品味起几份奏章中含义来。
崇祯等半天没有等到张鹤鸣句实在话，就又着急地把其他人奏章拿出来。在这些奏章中，大多都提到后金军兵锋直逼蓟门严重性，张鹤鸣慢条斯理地份份看起来。崇祯满怀希望地盯着他，过好久才问道：“张老有何高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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