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旨。”
天启默默地站会儿,缓缓地转身面向西南方向:“黄帅什时候走?”
“回万岁爷话,黄帅是五月初八离开霞浦。”
在心里算算路程和速度后,天启叹口气:“这去恐怕要到十二月才能到贵阳,就是不知道黄帅几时能把西南叛乱平定啊。”
“万岁爷不必担心,黄帅勇猛无敌,用不年半载,奢崇明、安邦彦二贼必定束手就擒。”
到……你们竟然中外勾结!”
天启声音虽轻,但对魏忠贤来说却像是天打雷劈样,他哭得把鼻涕把泪:“万岁爷,微臣片赤胆忠心,绝无此事啊。”
“那东厂都干什去?北镇抚司又在干什?”天启眼前开始阵阵地发黑,说话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,但他却感到思路比往日灵敏许多:“啊,对,前几天袁崇焕上奏疏说要给你立祠,估计也塞你不少银子吧?”
“可是微臣没有答应他啊,万岁爷,微臣真冤枉啊。”魏忠贤趴在地上不停地哭着,他拼命为自己辩白道:“微臣恳求万岁爷穷治此案,还微臣个清白。”
“穷治此案?哈,朕刚刚诏告天下宁锦大捷,跟着就穷治此案?”天启嘲讽地笑两声,突然发出声厉喝:“李进忠,你不要脸,朕还要脸哪!”
“嗯。”天启点点头,冷冷地说道:“到时候,不管内阁怎说,都要立刻把黄帅调回来。朕要他把那个反复无常洪太亲手擒拿来京,再千刀万剐。”
魏忠贤声音变得有些迟疑,不过眼下这个关头他话不敢说得太多:“万、万岁爷……”
“天下只有黄帅最让朕放心,也只有黄帅不会负朕。”天启动不动地看着西南,就好似他视线能跨越这千万里空间,直达他心腹爱将身边样。天启又叹口气:“东厂倒是整天盯着黄帅不放,哼,等黄帅平定西南叛乱之后,朕偏要给他撑腰,那个黄帅用来充军饷平蛮大借款,朕也会替他还。”
……
七月二十九
李进忠是魏忠贤飞黄腾达以前名字,听天启这称呼他,魏忠贤知道皇帝已是勃然大怒,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,头上鲜血和汗水混在起。魏忠祥知道天启心肠很软,只要自己拼命认错,总是能混过这关。
“这袁崇焕是不能用,但这不全是他错,如果不是你们中外勾结,他断断然没有这个胆子!所以欺君罔上这个罪,朕不能让他个人担,这不公平。”
天启突然又来精神,他站起来急速地转几个圈子,昂着头对身后魏忠贤吩咐道:“朕御宇七载,以仁心治天下,天下有罪、罪在朕躬。袁崇焕既有宁远之功,那朕这次就不追究他擅住议和、顿兵不战之罪,按照侍郎定制,赐他红布、白绸,让他回乡去做个安乐翁吧。”
“遵旨。”
“还有,那赵率教是条硬汉,靠着批军屯军户,就能守住锦州,外无援军也不气馁,当赐尚方宝剑,以为鼓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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