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军官深深吸
口气，有力
大声说道：“毛大帅曾经说过，
们东江镇就像蒲公英样，们东江镇官兵，就是要落地生根。”
“东江镇，不会忘记你，但们要落地生根，落地生根……”
船上官兵们都向辽东大地奋力挥动手臂，用尽全力地吐露心声，黄石蹑手蹑脚地从激动人群中退出来，他知道他已经不需要再抚慰部下。
……
天启六年十月十二日，登州
”
天启六年九月二十六日，黄石踏上去往福建海路，他手下几营嫡系官兵大多都自愿跟随，长生岛军户也踊跃报名，争先要求跟黄石同前往。最后黄石出钱，所有孕妇和带着幼儿母亲都统雇车走陆路下江南。
相对黄海、东海来说，渤海平静就如同个澡盆，幸好长生岛有着不少经验丰富水手，他们都是这些年来黑岛夫训练出来，这次航行虽然也会贴着海岸线行进，但出于安全考虑，黄石还是从黑岛舰队那里抽调批水手回来。
呜咽号角响起，大批前东江镇军户诞生地正缓缓离他们远去，这些官兵唯有向着他们生活、战斗过地方行注目礼。长生岛上军户虽然都是从千里外逃难而来，但长生岛至少还是属于辽东大地，而这次长途漂泊就不知道要到什
地方去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。
黄石也站在船甲板上向北眺望，长生岛渐渐在他视野中变成个黑点。
这个月柳清扬直没有闲着，和长生岛来往商人们为他约见大批山东和北直隶商号老板。柳清扬不厌其烦地次次向他们保证，这确实是黄石出面借钱，而还款也是由黄石信誉来保证。但大家似
“大帅，们还能回来？”
个士兵突然在黄石背后发出这样疑问，他问话声引起片唏嘘之声。当黄石说要南下时，长生岛官兵都出于对黄石、还有这个集体信任而踊跃报名，可是当他们真正面对这刻时，大批官兵还是忍不住黯然泪下。
“也许会，也许不会。”黄石皱着眉头，心里感情也很复杂。他既希望辽事从此平息，大明朝廷不再征召他返回辽东，但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嘲笑这种痴心妄想，那个声音催促着他加快步伐，去平定奢安之乱，然后尽快做好再次北上收拾烂摊子准备。
“跟随大帅这多年，小人直在梦中遇见儿时伙伴，总希望将来有天活着回到故土，能看到他们也都幸免于难。”那个士兵声音有些发颤，微微张开嘴唇也在抖动：“不过小人也知道这多半是痴心妄想。”
“故乡老人总说，人要落叶归根。”左侧军官用声感慨接上这句话。六年前他跟随逃难人流从辽中直到朝鲜，路上和全家人都失散，然后正好碰上黄石出海，当时不到二十小伙子就作为个军户男丁跟随黄石来到长生岛，落地生根开创出片天地。现在他又要跟着黄石再次出海，进入个全新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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