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内卫感慨地小声复述起邓肯
话：“
大明工部*员，真都该被杀头。”
洪安通不是辽东镇军户子弟出身，这个话题他插不上话，他眼见众人提起旧事默然无语，洪安通用力地把马刀在空中挽
两个刀花，然后熟极而流地把马刀拍入鞘，冲着黄石大声说道：“这把刀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血，属下虽然日夜练习，但总担心武艺已经生疏……”
拍拍腰间剑柄后，洪安通跟着发出声满意叹息声：“今天总算
骑剁成肉酱。还有十几个后金骑兵根本没有下马，他们趁着本队牵扯住明军注意力机会，尽其所能地飞快脱离战场。黄石内卫因为关心主帅，所以也没有再去追赶他们。
“建奴抛下友军和上司临阵脱逃，而关宁铁骑却争先奋勇杀敌……”黄石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轻声自言自语几句。面前友军正乱哄哄地清理战场，洪安通已经把黄石剑捡回来：“大人，剑。”
黄石把这把剑和长匕首也都插回鞘中，洪安通带着难掩羡慕看着黄石另把佩剑，忍不住出声问道：“大人，用尚方宝剑杀贼，可谓乐乎？”
“哦……”黄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：“痛快得很，用尚方宝剑杀贼总比杀牛好。”
这话激起黄石周围内卫官兵片笑声，当年萨尔浒之战前，辽东镇已经是军穷兵疲，兵部右侍郎杨镐下令杀牛誓师时候，士兵换三把刀子，连着三刀都没能捅进牛肚子里。下不来台杨镐怒之下，让士兵拿尚方宝剑去杀牛，总算是把牛杀。
萨尔浒、沈阳、辽阳三战后，辽东镇军户子弟中不甘为异族统治，大多都逃难朝鲜或是南下旅顺。东江军九成以上官兵都是辽东镇子弟，黄石提这个杀牛典故，长生岛官兵无不大笑，但笑声渐渐变成悲切叹息之音。
当年辽东镇军户穷困，辽东众将都主张让子弟兵多吃几个月饱饭，多下发些武器再去进攻建州，但大明兵部严令不许，认为军费预算已经超值，所以兵部告诉辽东镇——粮草只能发到这个冬天，如果再不进攻建州就没有粮饷。
个内卫军官唏嘘道：“如果……如果当年辽东镇父兄们能有大人发给们盔甲，萨尔浒们又怎
会输呢？”
这话让包括黄石在内长生岛官兵下子都沉默，当年除三刀捅不开牛肚皮意外，就是辽东镇大将杜松也装备奇差。杜松铁头盔已经锈透，大明工部给外面涂层漆就当正品拨给辽东镇用，结果在战场上发流矢竟然就洞穿杜松这样大将铁盔，把他当场射死。
杜松家丁抢回家主尸体，那如同纸糊般头盔让阁老徐光启也很无奈，不过他也只能痛心疾首地哀叹两句而已，大明工部并没有任何*员为此受到惩罚。文视武如奴婢，武视文如寇仇！东江镇官兵本就多出身于辽东镇军户，萨尔浒之战辽东镇数万官兵战殁，因此长生岛官兵也多有父兄死于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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