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堡垒都是孙阁部修,不是高大人你修,对不对?”杨麒双眼观察着高弟脸上每丝毫神情变化:“如果那些堡垒挡不住建奴,自然是孙阁部糜费国家资财,于高大人你何干?”
“话是不错。”高弟心理已经活络起来,他拈会儿长须,又有些担忧地问道:“当年熊廷弼下令焚毁所有堡垒、仓库和辎重,朝中给他定个‘尽焚库藏’罪名,这个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后,杨麒知道高弟已经心动,他大笑道:“高大人,这有何难?们这次只从关外撤兵,什堡垒、仓库啊,概都不许烧,至于辎重让儿郎们统统搬运回来好,这不就没事儿吗?”
高弟又沉吟会儿,似乎还有个很严重问题:“那如果建奴来攻
毛永诗、毛有杰什,也都有首级上报,宁远兵前道袁大人可说都是检验过。”
“别人怎打末将不知道,但那黄军门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,据说能挥丈八马槊,每次开弓必要同开两张十石弓,对,黄军门手下还有员大将名叫贺定远,虽然比黄军门差点,但也能挥丈六马槊。”边说着黄石好话,杨麒边就把右手大拇指挑起来,说到贺定远时候他把左手大拇指也起挑得老高:“那贺定远还玩得手好飞刀,他二百步内使飞刀割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般。”
这次书生高弟真是彻底目瞪口呆,喃喃地小声说到:“二百步,有里地那远吧?本经略十年寒窗,眼神不太好,里地外别说扔飞刀,就是人都看不清啊。”
“是啊,是啊,末将也自愧不如。”随声附和几句后,杨麒唾沫横飞地说下去:“那长生岛据说还有几员上将,比如赵慢熊、金求德、杨致远等,杀万军、摧坚阵也都易如反掌观纹般。”
说道“反掌观纹”时候,那杨总兵还真翻过自己左掌,右手伸出根指头在上面比划起来,人也摇头晃脑地凑到自己掌纹前观起来。
高经略陪着杨总兵看看他手掌,沉吟着问道:“那长生岛个弹丸之地,尚有如许多猛将,难道辽镇之中就没有几个好汉?”
“没有,没有,”杨麒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,满脸沉痛地对高弟说道:“如果高大人不信末将话,可以自行去看,关宁军中能挥七尺马槊,开五石弓就都很少。唔,想那黄军门,五年前在广宁之战中就有近千铁骑,这五年下来,精锐家丁据说有几千……”
“几千?”这个数字又把高弟吓跳。
杨麒顿时又是顿长吁短叹,跌足拍手叫道:“是啊,高大人明鉴,黄军门手下那打老仗家丁就有好几千,可整个关宁军也没有千见过战场兵。高大人,不是末将不尽力,实在是这仗没法打啊。”
高弟听也觉得有些道理,但他还是有些犹豫:“可是关外近百座堡垒,是五年来花费国家七百多万两银子才修筑好,朝抛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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