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锦衣卫在座牢门前停下脚步,他轻轻咳嗽声,问道:“熊先生可在?”
这语气客气得根本不像是在和个死囚说话,相反倒似是在给长辈问安般,黄石见状心说:“看来诏狱锦衣卫打定主意,不见人头落地绝不得罪任何个人。”
其实黄石还是误会这些锦衣卫,他们打定主意是:即使看到人头落地,也绝对不得罪人。能进诏狱住上几年人,个个都是在外面跺脚地面都要晃几晃主。他们这些锦衣卫虽然是天子亲兵,但
感觉朱由俭内心希望自己能像祖先朱洪武样来治理这个国家,但可惜他没有朱洪武那样本事,又多喜用眼高手低之辈,说白就是没有识人之明。但这并不是黄石能干涉事情,朱由俭承续大统已经是中外之望。而且……历史毕竟已经略微改变,或许天启能再多活些年,等他更有家族责任感后,也说不定就肯捏着鼻子找个女人,为大明王朝、也为他自己生个继承人。
或者天启熬到朱由俭儿子诞生,那说不定就是侄子嗣成大统。以黄石想来,如果真能如此话,那天启估计会选择孙承宗做托孤之臣。而没有天启皇帝撑腰,魏忠贤也就是类似条狗罢。
不过有嘉靖前车之鉴,说不定大明臣子会被历史重演想法吓个半死,担心又来个“大理案”。
黄石最后发现自己这都是空想,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老天爷才能解决问题,自己成天瞎想点儿意义也没有。
三天前得知熊廷弼最终还是被天启皇帝勾决后,黄石就直在驿馆等着魏忠贤信使,直到今天下午宫中派来太监给他带路去天牢,黄石取出个布包就跟着那太监起走。这个布包里装着些纸,黄石常常自感拙于谋划、战略,所以黄石也打算趁这个最后能见到熊廷弼机会,向他请教些大局方面问题。
进入诏狱后,那太监把手令交给看守,然后笑嘻嘻地对黄石说:“厂公交待过,黄将军要说都是军国大事,小们是不可以听。”
那太监说话时候,诏狱锦衣卫们已经看过手令,他们也站在边频频点头,等太监说完后就有个锦衣卫官兵拿起钥匙盘,作个请动作:“黄将军请随小人来。”
黄石点点头,解下佩剑交给旁边看守,跟着那个锦衣卫向走廊深处走进去。
长长走廊两侧都是诏狱牢房,几百年来,这里面关犯人和犯属个个都是有头有脸人物,般小角色是绝对不会有机会坐锦衣卫大牢。而在这些人物里,不知道有多少都复辟成功,天恩起复、再世为人,所以诏狱看守们是绝对不敢得罪他们犯人。
黄石目光从座座监牢扫过,所有房间都收拾得很干净,牢门外面甚至还挂着干净窗帘。在这里面也没有什腐败气味,更不要说什恶臭,相反,黄石还闻到股新鲜干草气,显然诏狱看守还是经常为牢里犯人清洁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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