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岁爷英明,吴穆见识浅薄,胡言乱语,但老奴以为,他还是忠心耿耿。”魏忠贤虽然不能控制孙承宗上什奏章,但是他绝对能控制天启阅读这份奏章时心情,虽然他没有胆子在天启面前骂孙承宗,但他绝对敢拿吴穆当靶子——然后指着和尚骂秃驴。
“哦?”天启听魏忠贤意思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很对,他也是精神振:“你说说看。”
魏忠贤已经从地上爬起来,心中正暗自得意于自己把这两封奏章呈上去顺序安排得妙,如果反过来往上递话,魏总经理估计朱董就会将信将疑,而吴穆那封就成趁热打铁。虽然吴穆要搞政治z.sha——大概是因为太
个又能干、又不贪污黄将军,结果就成反常……难道朕就那薄德?朕臣子就都该是群酒囊饭袋加贪墨之徒才合理?”
下面魏忠贤和其他几个太监已经把头都磕出血来,他们个劲地嚷嚷着:“万岁爷息怒、息怒。”
天启背着手重重地呼几口气,但仍是情难自己,忍不住又骂起来:“事不近常理者当慎之——胡扯!”这句本是吴穆说黄石话,他说黄石官居二品而不纳妻眷、功盖辽东而不贪污军饷,这样行止独特武将应该慎重使用。但皇帝此时正在火头上,就断章取义地责骂起来。
“黄将军年从朕这里拿五万两军饷,每几个月就有次捷报,这就叫不近常理?难道定要黄将军年向朕讨数百万两军饷,然后每仗必败,每败必大败,每大败必损兵折将数十万,才叫近常理?!才应当委以重任,依为干城?”天启越说越怒,声调也愈发高亢起来,他咬牙切齿地冲着魏忠贤戟指大骂道:“怎会有吴穆这样糊涂蛋啊,你这老狗举荐都是什人啊?”
扑倒在地魏忠贤放声嚎啕:“老奴罪该万死。”
边司礼监秉笔太监连忙又把另份准备好奏章呈上,同时高声唱道:“文渊阁大学士、辽东经略孙先生也有密本呈奏。”
“你早就该死!”皇帝扔下句狠话,然后暂时放过魏忠贤,气哼哼地抖手打开孙承宗奏章看起来。天启这次越看越郑重,最后缓缓地踱回御座上坐稳。过片刻,皇帝把手支在额头,把奏章又翻回去从头再看起来。
看完以后天启抬起头,看见魏忠贤还在地上趴着不敢动,脑门处还有片血迹,心里顿时就升起些许歉意:“你们,去把魏卿家扶起来。”
皇帝现在心里已经是有数,料定魏忠贤是看过两份奏章后才安排呈递上来。皇帝虽然对自己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地痛骂魏忠贤有点后悔,但他当然不能对个家奴公开道歉,所以就换种口气:“吴穆实心任事,还是很忠心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天启看孙承宗奏章后心里已经犹豫起来。他刚刚才把吴穆痛骂顿,现在如果立刻就反过来说黄石不好,不仅在太监们面前大大地丢面子,就是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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