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石倒是看见对面白甲兵连弓都垂下,再说隔着五十米,除非是狙击枪否则神仙也打不到人啊。他刚迈步,身边吴穆就连忙拉住他,低声急吼:“黄将军,建奴狡诈,不可以身犯险。”
“吴公公明
傲然笑,向唐僧陈瑞珂竟然也没有说废话,而是紧紧地抿着嘴唇微微点两下头向黄石致意。
吴穆似乎本想做个抚须而笑造型,但手到下巴前才发现自己装不来士大夫那种笑看风云神态,幸好吴穆向颇有急智,他随即应变地把手往胸口按,抚胸而笑番后长叹道:“咱家今日能和黄将军并肩御敌,不胜快哉。咱家回宫以后也能多些谈资,日后百战百胜黄将军名留青史,咱家说不定也能敬陪其上。”
人流不断向着将旗逼近,内卫队他们已经把马都牵过来横挡在身前,洪安通就站在黄石身前从马背上探出头观察着战况,他见最前面溃兵已经不足三十米,就把头盔上面具放下,同时喝道:“内卫队,备战。”
内卫队全体都放下面具,侧身拉来箭步用左手住扶马鞍,右手已经后弯引刀,他们身上红披风都斜批在身前,这厚厚织料也能提供定弓箭防御力。黄石和身后护旗兵也起把护脸放下,呼吸喷吐在冰冷面具上又反弹回来,带回那股金属气息给人平添许多安全感。
严阵以待内卫队如同座坚不可摧礁石,他们身上散发出杀气分开滚滚人流,溃兵纷纷从阵两翼绕过去,不少溃兵望着将旗就停下脚步,自发地站在将旗后重新集结成队。溃兵中救火营士兵更是感到羞愧,他们饶个圈子就纷纷走上来,不管有没有武器都站在内卫队身后开始喘大气。
溃兵还没有完全散去时候,黄石身后也响起隆隆腰鼓声,他让四果长枪兵在内卫队后站成排,还有果火铳手则直接把火铳架在马背上,这队步兵剩下则仍由队官领导,在人流中艰难地维持着队形和秩序,向着内卫队侧翼掩护位置进发。
眼前奔流人群终于散尽,黄石略感吃惊地没有看见敌军尾随冲上来,而是远远地停在五十米外,溃兵在逃过将旗后终于也慢慢减速,这些已经是两手空空战兵边喘着粗气,边忍不住开始四下找趁手兵器。
两军就隔着五十米距离开始对峙,黄石始终没有下令火铳开火,而是静静地等待侧翼迂回部队到位——现在能拖分钟就拖分钟。
远处战线突然凹进去,形成个小小内陷三角型,黄石伸长脖子望过去,三角型底似乎有个骑马黄甲头目越众而出,那个头目似乎正在侧身跟身边人说话,接着就有十几个后金士兵跑到阵前,齐声大喊:“请明国黄石黄将军出来见。”
明军战线这边报以沉默,不久之后黄石看见那个头目好像又说什,阵前很快又传来片喊声:“辽阳故人,但求和黄将军晤,并无恶意,请黄将军出来答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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