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石已经手撑着地跪起,半张脸都是沙土,全身都狼狈不堪。在皇太极面前奴颜婢膝;在孙得功面前曲意献媚;然后就是逃亡,逃亡,还是逃亡;每件事情都陪着万个小心;把所有委屈和不满都压在心底。难道还是要死在这里,死于乱军之中?
单膝跪地黄石猛地抽出长刀,把白刃笔直指向前方——永远靠阴谋害人;总是凭借卑鄙取胜;算计天真少女;屠杀无辜百姓;像丧家之犬般地被追逐;如果黄石命中注定要丧身此地,那也要像男子汉样正面战死沙场,绝不甘心,绝不逃走,绝不投降,绝不认输。
黄石彻底失去往昔冷静,巨大挫折感让他再也不能镇定地思考,愤怒咆哮冲口而出:“来拿吧,有种就来拿首级吧,绝不死在此地
第排后金骑兵踏入明军阵前百五十米。
孔有德挥下手,他身后红旗摇动起来,所有看着红旗明军军官同时下令,所有弓箭手瞬间放飞羽箭,后金几个骑兵倒下去,他们默默无声地慢慢加速。跟着就是紧张上箭,拉满,松弦,又是十几个骑兵掉下马去。
后金骑兵在承受第二次打击后,再次加快马速,同时紧紧并拢成紧密地马列冲上来。四十米、三十米、二十米、十米,明军火枪手齐声发喊,人人向前踏上步,点响手中三眼火筒。
巨大响声和腾起烟雾引起片马嘶声,后金前排马匹惊得纷纷乱转,在明军阵前两米处止步不前。明军所有弓箭手射出最后箭,人立起来马匹纷纷被利箭射穿马腹。
前排枪兵在片箭雨掠过头顶之后,也纷纷挺枪突刺,在那些马身上扎开个个血洞。后金第二排骑兵也在此时跃过前排人马,撞进明军圆阵。被撞到明军纷纷飞向后方。匹匹倒下马翻滚着,在人群中碾出条条沟纹。
失去冲击力后金骑兵立刻闪向两边,从马上摔下来后金武士也都连滚带爬地向两侧让开,让后面高速骑兵从他们撕开缺口连绵驶入,向着孔有德帅旗冲击,然后再闪开,后排继续冲击,如波波惊涛,连续拍打在明军战阵上。
转眼间后金骑兵就把明军圆阵从边缘撕裂到核心,孔有德、黄石眼看不好,顾不得招呼就各自跳向边。黄石沿着山坡打几个滚才停下来,看着孔有德红旗被砍倒,摇晃着轰然倒下。
赢,后金指挥官也同时在心中欢叫着。
明军指挥旗倒下瞬间,两百后金武士都高声欢呼起来,根据他们经验,有秩序地战斗到此就结束。干脆利落地切割开明军阵型,以数人死亡、数十人负伤换来明军崩溃,像教科书样经典胜利,剩下工作就是追杀溃兵。
明军有秩序地抵抗确实到此就结束,这些士兵路奔波,眼看离旅顺只有不之遥,他们家人还需要掩护,也还在等着他们。红旗倒下,每个士兵都感到最后希望被无情地击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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