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识檐。”
孟新堂紧紧手中电话:“二十九晚上,院里会组织新年联欢会,过来看好不好?”
“你们院能去?”沈识檐马上问。
“可以,晚会是面X向职工和家属。”孟新堂停会儿,不自觉地将声音放得很轻,甚至细听,都已经夹杂点叹息。
“过来吧,很想见你。”
“为什不点第二次?”孟新堂以为是有什他不知道讲究,可转念想,沈识檐可不像是会遵守那些“老辈子说法”人。
“是这样。你看,抽烟是为某种情绪,如果这根烟燃断,说明情绪变,”沈识檐笑笑,“既然情绪都变,也就没什再点必要吧。”
那边孟新堂静静地想会儿,伸出手,拨拨旁窗台上未化雪。他拨落小撮,很小,落到地上几乎都寻不着。
“好像很有道理。”
沈识檐轻笑,说他倒是好说服。
孟新堂开始跟个新型号,忙整个冬天。沈识檐做剪报都已经有厚厚大半本,可掰着手指数数,他们两个都得空能够见面日子,实在少得可怜。平时在医院里忙得脚不沾地,沈识檐倒还没觉出什来,等到自己在家歇着时候,他才会倏然觉出些空静。
沈识檐伸个懒腰,到院子里点支烟。他摁开收音机,眯着眼睛蹲在地上,对着院墙外光秃秃树枝尖发呆。
屋里手机突然响起来,沈识檐愣,起身时,匆忙打乱个刚腾到空中烟圈。
“在干什?”
孟新堂声音听起来有些哑,沈识檐侧侧脑袋:“发呆来着,你很累吗?”
于是腊月二十九那天吃完午饭,沈识檐就开始在家准备今天出门行头。他将衣柜里衣服溜个遍,最后拎着那件粉色衬衣比在胸前。
上次爬山约会没机会穿,要不这次……沈识檐看看镜子中自己,被那笑容激得打个激灵。最终,他还是卸衣架,将那粉粉嫩嫩衣服套在身上。
临出门,他收到孟新堂电话。
“记
“那这支烟,是为什情绪点?”孟新堂看到远处有对院里小情侣,依偎着走过宽阔停车场,“今天可才周二,这早就把这周份额抽?”
听筒中静默小会儿,随后传来声低笑,和几个浮在笑意上字。
“想你。”
窗台雪下子被拂落大片,它们灰头土脸地扑在地上狼狈,却又过去生动。
两边忽然都没声音,听筒中寂静好会儿,才传来孟新堂声轻唤。
“加几天班。”
孟新堂不急不缓地说着,沈识檐又走到院子里,在台阶上坐下。等电话讲会儿,他才发现指尖夹烟不知什时候已经灭。他发出轻微声叹,那端孟新堂听到,便询问怎。
“本来点着烟来着,跟你说话忘,都灭。”
孟新堂笑声:“再点着不就行。”
沈识檐却说:“烟不点第二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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