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答
沈识檐怔怔,转头看孟新堂。
“无论在想什,觉得他都不会在后悔做名医生。”
这就是在沈识檐看来,孟新堂很神奇地方,他能知道你在想什,能在你对你猜测难以启齿时候,告诉你个答案。
“你父亲是个好医生,很钦佩他。这样个人,不会在面临死亡时,去否定自己毕生倾力奉献,因为他切所为,都是理性。”孟新堂停顿半晌,接着说,“人心最难测,有时也最可怖,但是们不是在为人心活着,也不该活得惧怕人心。”
孟新堂话说得不算浅白,但沈识檐听懂,因为这些,他都曾想过。
孟新堂33岁,已经经历不少世情冷暖,该明人心也都早已明过。他很清楚这个世界是什样子,清楚它有多坏、有多好,也自认为早就已经能将这些好坏全部包容或容忍。可此刻,夜风中心还是又疼又堵,为本该好好活着可敬人,为那个曾经是诗歌与童话家庭,更为身边这个平淡提起往事人。
沈识檐说完话,就把身子放低些,弓着身趴在护栏上,下巴抵着胳膊,阖着月色,安静得像是晚秋时翠绿湖泊。
孟新堂收回放在他身上目光,轻掸掸手里烟,吻至唇边。周遭有小孩子玩闹声、大人轻声呵斥声,还有旁边飘来没调酒后高歌。眼前似乎还出现个穿着白大褂人,场积满血与泪混乱,次生与死诀别转身。
以及个看着前方长路少年。
有爱,有恨。无论是他还是沈识檐,或是已经故去人,都行走于此。
许多年前曾慌张地去追过答案,就在这个晚上被月光酿出来。沈识檐突然感觉到踏实。自己相信是回事,有人与你起相信、告诉你你不是盲目,又是另番感觉。
此时孟新堂刚刚从听闻痛苦往事中将心情抽离出来,可他马上又想到,自己安慰之言未免太冠冕堂皇。“不该活得惧怕人心”这句话说得轻松,沈识檐在这样处境中,要怎样去接受人心那丑陋面?
他完全认同沈识檐之后选择,却又好奇,到底是什让他如此坚持,即便曾遇至亲之人血也没有退去。
他沉默会儿,又问:“那,为什坚持要做医生?”说完,他补充说明似地强调:“不是质疑你,只是觉得你很不起,如果是,未必能做到。”
闻言,沈识檐轻轻抬抬下巴,眯着眼睛说:“喜欢。”
他轻轻地拍拍沈识檐后背,用种无声方式去贴近他此时情绪。
“有时候会想,父亲在闭上眼睛之前,在想什?”
说着,沈识檐闭上眼睛,仿佛在进行次隔着时空灵魂交流。这是他经常会想问题,不是钻牛角尖,只是因为想知道、又无从求证,就不住地猜测这多年。
害怕?惊慌?想念?还是……
“猜,他在想你妈妈和你。”孟新堂声音忽然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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