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已经是凌晨三点,却谁都没提睡。
孟新堂烧水,灌好暖水袋回来,看到沈识檐正坐在前厅椅子上划着手机
要说这人什都没想,他不可能信。
窗外雨没停,雨声涮着黑夜,显得这夜没那静,没那空。
孟新堂沉默。
沈识檐便又问个问题,这个问题更像是明知故问,更像是问给自己听。
“你是喜欢女人吧?”
说完,他将沈识檐随手扔在椅子上上衣递给他,叮嘱道:“赶紧穿上衣服,小心着凉。”
沈识檐接过衣服,攥在手里没有动弹。他看着孟新堂朝外走背影,饶有趣味地,偏下头。
“孟新堂。”
沈识檐开口叫声,在孟新堂刚要跨出这个屋子时候。
孟新堂停住,回过身。
孟新堂万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对着排指甲盖出神。心中正色,暗暗骂自己句,色令智昏。
他清下嗓子,将膏药揭下来,在下手之前想最后确认下,便拎着膏药,另只手轻轻碰碰沈识檐刚才碰地方:“这里对吧?”
手都碰到,才觉得不对劲。他猛地向前看去,正好与镜中沈识檐对上目光。沈识檐抿抿唇,朝他点点头:“是。”
没说什,孟新堂暗暗将手指挪下来。
沈识檐看着镜中低眉敛目人,感觉到他在贴好膏药之后,将手掌覆在他肩头,把膏药压实。不可避免地,就又有点肌肤之亲。
后来孟新堂想,若是他和沈识檐都再年轻些、不管不顾些,亦或是,他自己若是没那多顾虑,在沈识檐这个问题抛出来之后,他定会说句,“喜欢你。”如果这样话,那夜大概便不仅仅是个他们独处雨夜,而是干柴烈火烧不尽,衾影不问醒梦时。
可他们却都在相遇之前,已经见过那多世事,学那多克制与取舍,有各自想要到达远方。
“如果生能找到个爱人,已经很不容易,不觉得定要用‘男女’去限定爱情。”
沈识檐拎着衣服手恍两下,咧嘴,笑,他拖着长音说:“啊,这样。”
都是有分寸人,点猜测,万不可挑明。
“怎?”
沈识檐朝前走两步,依旧没穿上衣,坦坦荡荡地到孟新堂面前。他只需要稍微上调点目光,就可以与孟新堂眼睛对上。
孟新堂眼睛很有魅力,不是他虚夸,而是很多时候,他都能在这双眼睛里看到种沉静人生。他没见过这样眼睛,好像你切他都能包容,这个世界切他都能接受。
但刚才镜中那个眼神,他更加没见过,也不知道该如何理解。
“跟你说过,喜欢男人吧?”
“家里有没有暖水袋?热敷下吧。”孟新堂将揭下来纸扔到旁纸篓里,问道。
沈识檐被刚才发生事情扯神,闻言,随意地点点头。
“灌水还是用电?”
“灌水。”
孟新堂于是说:“那去给你做点热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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