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,沈识檐起身时候还跟孟新堂说:“你这回欠账多,除赏花钱还有讲解费。”
“别急,”欠债人又闻闻花香,扭过头来说,“且容慢慢还。”
赏完花,两个人并肩向着屋里灯火走,孟新堂随口问:“为什这喜欢种花?”
沈识檐正在替他掀帘子,孟新堂问完便看向他。
“母亲喜欢,”个短暂停顿后,他补充,“当然也喜欢。”
他将步子迈大些,加紧走到院门前。握着手机手也放下来,两只手扶上门环,轻轻带。
大敞门外站着仍举着手机孟新堂。
沈识檐将手中电话挂断,侧身让出条通道。
“大晚上看不清,这次给你免费。”
“多谢,”孟新堂有模有样地朝他欠欠身,像古时拜访知音文人雅士。
沈识檐下午也收到孟新初关于“婚礼KTV”邀请。他看看刚刚和孟新堂聊天记录,发现他还在会场那里收拾着。再看看孟新初朋友圈,不禁感叹有个哥哥真好。
回拒孟新初,他想想,又发条过去。
“下次别给介绍姑娘,只和男谈恋爱。”
再想想,有点不够真诚。沈识檐便又补条。
“认真,没有开玩笑。”
其实沈识檐回答这问题时候,并没有什特别表现,只是被他挽在臂弯里竹帘轻晃两下。
“抱歉,”孟新堂很快说,脚步也停下来。
因为他停下,沈识檐也就放下竹帘。他笑笑说:“没关系。”
接着,他闪闪身,孟新堂看到门旁小窗台上,摆着个瓷白花瓶,里面插着支白玫瑰。开正好,花娇叶绿。
“以前,家花要更多些,除人走路,全部都是花。”沈识
没付钱,孟新堂还是半遮不掩地将那院子花都溜遍。很多他都叫不出名,经常弯着腰问身边人,这盆是什,那盆又是什。
沈识檐就叉着腿蹲下来,盆盆地给他介绍。这两盆是玉簪,也叫白萼,那盆是秋水仙。
“哎,你以前学过没有,秋水仙素能抑制有丝分裂,就是这个。”
“学生时代,太遥远,不过这个事儿倒是知道。”
两个人蹲好会儿,身上都沾夜色。
孟新初回复很夸张,跟好几排感叹号。看着她句句追问,沈识檐觉得有点好笑。想想那会儿跟孟新堂说这事时场景,他真难以相信性格这样迥异两个人会是兄妹。
大概七点钟,天色刚刚压下来时候,沈识檐接到孟新堂电话,他以为是他描述不够充分,孟新堂在这胡同儿里迷路。可刚说要去茶馆那里接他,孟新堂却在那头说:“应该是在你家门口。”
“啊?门没锁啊,”沈识檐奇怪地朝院子里走去,“你推门。”
那边孟新堂声轻笑,操着低沉嗓音答道:“不敢进,赏花钱到现在都没凑够。”
沈识檐顿顿脚步,旋即大声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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