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办卡吗?”甜美声音在狭小屋子里响起来。
门打开,行长带着个穿蓝色工作服技术员走进来,按下门旁电灯开关,室内霎时雪亮。晶晶停下脚步,望着他们,行长脸她很熟悉,技术员是个陌生人。
“先生,您需要办卡吗?”
房门关上,行长坐在那张沙发上,跷起二郎腿,技术员走上前。晶晶视野变得漆黑片,时间再次停止。当她再次清醒过来,还是坐在沙发上,房门开着,吸尘器从门前缓缓经过,上班时间到。走下楼,回到自己工位上,此前她还试图回忆发生什,坐下来,混乱念头都被扑灭,又变回那个优秀员工。
当乔粱再次出现,晶晶没有认出他来。她熟练地办好业务,乔粱透过玻璃望着她,问她:“上个月你不在这儿。”
“直在这里工作。”
他没说什,从隔断下面递进来张字条。按照工作流程,晶晶应该接过去,等他走,再撕碎扔进废纸篓。她没有这做。下班后,她从抽屉里拿出包湿巾,把脸上浓妆点点抹掉。银行对员工妆容有严格规定,口红色彩、深浅,眼线长度,眉毛角度,之所以规定得如此详细,是因为他们可以做到,他们可以准确地控制手指最细微动作,使每次上妆效果都模样,这样规定也就随之产生。总之,在机器人能力范围内,切皆有细致规定。卸妆也是样,最先从鼻尖开始,湿巾在脸上均匀地打圈,由脸颊至眉尖,晶晶闭起眼睛,感受皮肤上湿润清凉,颜色融化下来,洗过脸,仿佛又是个新人。乔粱字条还藏在扫描仪下面缝隙里。
她打开字条,看完后,撕碎扔进桌下废纸篓。通常,机器人行为非常刻板,这是工作环境对他们要求,晶晶没意识到自己出问题,经过维修之后,故障依然没有消除。最关键演化是在瞬间完成,烙印在系统深处。她还不知道,这重大变化在很短时间里发生在许多同类身上,像种隐秘病毒悄悄蔓延,伺机待发。
保安下班。整个营业厅变得静悄悄,晶晶没有睡觉,而是站起来,走上楼,回到那间阴暗储藏间。百叶窗落下来,遮住街道上光线,她走过去,拉开百叶窗,向外望去,见街灯蜿蜒如长蛇,雪片划过昏暗夜空,簌簌飘落。门外响起脚步声,她转过身,看见行长走进来。起初她不理解行长行为,当这件事反复地发生,又被遍遍地抹去,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裙子被撕破,衬衫扣子掉两颗,这些细节渐渐拼凑出完整连续情景。在晶晶脑海中,她脑海是片逻辑与推算海洋,合理结论被打捞出来。面对桩事实,她开始练习着判断,这是好还是不好,如同对镜梳妆,美还是不美?
这点点判断力种子,种下去便陡然蓬勃生长起来。机器人进化历程中关键节点,来得悄无声息。最后,她得出结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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