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豪停下清扫动作,困惑表情再次浮现在他圆脸上。另外四个人构成沉默四面高墙,只有伟初那边打开扇通风小窗。他说:“你柜子没上锁,动就开。”
子豪将手里笤帚小心地立在门边,站在水泥地上片水渍中间,污浊水。这些雪花,看似洁白无瑕,其实路下坠,裹挟空中尘灰,脏得很,最后融成摊浅灰色水。要用拖布才行,子豪想,扫是扫不干净。
他心里这想着,身子却没有动,好像只老鼠落进陷阱,在疯狂挣扎之前那瞬间,它是静止不动。
“怎?”
陈浩然轻轻地笑声。他刚刚看完那本犯罪心理学教材,作者是公安部权威专家,没想到学以致用,正在今日。
,只有千日做贼,哪有千日防贼。”魏泽明说,“而且,家贼最难防。”
异样地沉默片刻。伟初说:“回去吧。晚上还要收拾东西。行李还没整好。”
几个人鱼贯走出餐馆,雪花依旧漫天飘扬,空气中有种湿润而近乎甘甜味道,冷冷地往人脸上扑,像个长久、无边无际吻。走到楼下,子豪说:“你们先上去,打个电话。”
其他人便上楼。子豪站在纷飞雪里,在团橘黄色光影中,跟小飞聊个多小时。她站在楼道窗前,正好看得见子豪,路灯下条孤单单人影。她拒绝下楼与他面谈。“还是别见面,”她说,“这不是爱不爱你问题。杨子豪,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。”
二
不过,还是让伟初先说,他是物主、是受害者,也是说话最管用人。伟初见子豪还在装傻,说:“相机在你柜子里出现。”他刻意地使用“出现”而不是“发现”,掩饰他们翻看别人柜子事实——过程是无意,结果是正义
子豪站在楼门外,拍掉头上、身上落雪花,走进宿舍楼大厅。管理员在她小房间里边看网剧,边嗑瓜子,瓜子皮在桌上堆成小小堆。经过面穿衣镜,他转头看看自己,鼻头发红,眼里泛着微微泪光。
他们这栋楼已经有几十年历史,没有电梯,进大门正对着便是宽阔楼梯。他迈开腿,缓慢地、沉重地爬到三楼。302门紧紧闭着,他懒得掏钥匙开门,轻轻敲几下。
门开,四双眼睛齐齐盯着他。杨子豪站在那里,脸茫然,说:“怎?头上有雪吗?”
头上倒没有雪,进屋后,外套脱,帽兜里落雪便洒地。子豪拿笤帚来扫雪,边扫,边雪在融化,弄得地上湿漉漉片。伟初说:“别管地面,有件事要问你。”
所有人都买学生会卖密码锁,子豪没买,说太贵,不如在网上下单。他家境般,生活费要算计着花。伟初本来要送他个,他拒绝,说自己买已经发货,几天就到。本来,快递应该今天到,因为华北地区普降大雪,快递也延迟。所以,只有他柜子是没有上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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