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以为这个人有毛病。
又过天,他在家弹琴,没有像往常样踩下弱音踏板。等到傍晚,女孩也没来敲门,她是不是离职?或者物业公司不想再重复这种无聊流程——他们收到大部分投诉都这样不之,两边劝劝,互相忍忍算,都是邻居。
广场舞停个多月,渐渐地,她们重新组织起来,新带头人、新音响、新音乐和动作,但是风格依旧,还在原来地方。这轮与广场舞斗争,他只取得短暂胜利,甚至还不是他胜利,是敌人自己倒下。他听说,楼下老太太夜里上厕所,在卫生间摔倒撞头,倒在地上无法动弹。到第二天晚上,她舞友整天联系不上她,觉得不对劲,报警,警察带人来撬锁,随即叫救护车,住院没多久,人就走。
阿姨们提着早市上买猪肉和青菜,凑在处叹着气,潦草地总结别人生:她离婚独居,有个儿子在外地工作,只有春节才回来看望她。晚上,他弹很久钢琴,头次如此专心地沉浸在音乐中。小时候,钢琴是他负担,现在成避难所——或许是因为他除弹琴什也不会,没别事可做,没别地方可去,没有家可回。那天,听见有人敲下水管,要是他们更警醒点、积极点,马上下楼查看,老太太结局会不会不同?卖家说这个加氧泵完全静音是骗人,打开就发出低频嗡嗡声,奇怪是,这种嗡嗡声反而使他弹琴时候更专注、更心无杂念。
只干个多月,他就把琴行工作辞掉,他不想跟琴行分课时费,不擅长卖课,也不爱鼓吹考级,算下来到手钱反而比以前少。离职之后,他开始自己缴社保,医保尤其重要,过去他对这些事情都没概念,也不在意。妈妈告诉他,她和齐叔叔准备旅行结婚,酒店和机票都订好,他反复斟酌着字句,回条祝福微信,恭喜她晚年有伴,他在外面也可以放心,春节他会回家。他下载抖音,找到妈妈,关注她,逐条翻看她发视频,大部分是她带着群人跳广场舞,她在第排正中央。镜头时常晃动,不是用三脚架,是有个人举着手机替她拍,手指常常不小心挡镜头,是画面上方块模糊黑影。折腾这多年,各自离婚,终于在起,也是个动人爱情故事。她热情地回复:“谢谢!”不办酒席是对,要是办酒请客,他是去还是不去呢?他那使劲地推门,当时就隐约猜到,不是爸爸在里面。爸爸那个坏脾气,是定会冲出来打人。
秋天来,门口贴物业催缴单子。他代房东去交物业费,发现那女孩坐在收款台里,当着许多人,还有她同事,没办法开口搭讪。他靠在柜台边上,等着取物业费发票,觉得自己将与这个陌生城市发生更实在联系。他买保险,下步还想买车、买房,爸爸再来要钱时候,他能多给些。他要提高课时费,至少要五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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