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说要拿你妈
旧手机？”
小蕙不答话
，站起来，鞋头用力向下
踢，粒石子磕磕碰碰地跳起来，滚到树丛里，接着滚到山崖下，杳无声息。
“后天上学
给你带那个擦鞋神器，擦完鞋就像新样。双十时候妈买好几瓶。”
“好啊。”小蕙说，忽然心里不舍，“佳瑜，真不想转学，舍不得你。”
阵大风从山顶掠过，像面斗篷似，把所有人都裹在里头，再见太阳，太阳更耀眼。佳瑜拢着被吹乱头发，说：“反正你快点弄个手机，联系太不方便。”
有个人走过来，往佳瑜头上轻轻拍，是秦峻，丢过来包奶油乐芙球，佳瑜最爱零食，人却脚步不停，朝着另外几个男生走去，他们都在看着秦峻笑。
佳瑜像生气似，把袋子扔到小蕙怀里。小蕙说：“人家送你，不要。”又还回去，别同学笑得更大声。
“神经病！”佳瑜说，脸有点红，“老师还在那边呢，他脑子有问题。”
“他亲过你没有？”
“没有！”
走着，见人就提醒：“垃圾不要乱扔，那边有垃圾桶。”有些人听话，有些人脚下还有空瓶和塑料包装纸。
佳瑜和小蕙坐在张长椅上，面前是杂乱野树丛，枝叶缝隙里有点点斑驳摇曳风景。佳瑜又问遍，有些不耐烦似，叫她不要故意吊胃口，不然自己就不要听。
小蕙把块薄薄点心包装纸揉皱，捏在手心里，滑腻腻不知是油是汗，她打开瓶矿泉水喝几口，佳瑜接过去也喝，她说：“爸妈要离婚。”佳瑜愣，随后把瓶盖拧得紧紧。
“你跟谁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小蕙惊讶地回过头，看着她。她以为佳瑜会陪着她哭场，或者说些安慰话。佳瑜不会，她不会闹些缠绵无用小情绪，即使有，阵风也吹散，她想得更实际、更远，因此显得冷淡。
“反正不要跟着你妈。”佳
“哈。”小蕙笑，“你就是喜欢他嘛，为什
不承认？”
关于父母离婚话题就此结束，两人都不再提，开始吃秦峻送乐芙球，脆皮里包裹着甜奶油。小蕙妈妈从来不买这种垃圾食品，可乐也不准喝，也阻挡不小蕙从十岁起，就越来越胖。
“呀，忘要减肥。”小蕙望着空空袋子说。
“没事，又不是天天吃。”
“要是跟爸，就能天天吃。”小蕙说，“他不管胖不胖，爱吃多少都行，他还能给买新手机。”
“什时候呢？”
“期末考完试。”小蕙说，“原来说是等中考完，现在等不到。”
山风吹过，带来清爽凉意，佳瑜也不知道该怎安慰，最后她说：“跟你爸呗，你妈又没工作，她怎养活你？”
“她说她要找工作。要是判给妈，说不定得转学。”
“唉。”佳瑜轻轻地叹气，“那你就要求跟你爸。你又不是三岁小孩，你也有自己意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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