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知道是金老师。金老师像
座山，横在和金玲之间。她说她想把三只猫带回家养，至少，带回去只也行，金老师不同意。金玲还说，除
看书学习，无论想做什
，金老师都不赞同，好像她生下女儿就是用来否定、用来衬托自己
正确。平常金玲很少提到家里事，但是知道金老师是什样人，当她孩子，想想就令人害怕。
“让你挑，你想选哪只呢？”
“那只白色蓝眼睛。”她说，“不知道为什，觉得它眼睛里有东西，不是脏东西，是很特别、深沉东西。”
开学，和金玲常常趁着课间休息，在教学楼后面那条没人去夹道上见
对，金玲走后，郭老师把包子分给们吃，满屋子飘起肉包子香味，枯燥补课在欢声笑语中结束。下课之后，走出单元楼门口，大家各自回家，金玲突然从路边座枯萎花坛边上跳下来，像潜伏绿林大盗，大喊声：“孙震！”身上背着平常用那只书包。
开始没理她，报复她之前不理行为。她跟着，直喋喋不休，没过多久怨气就消散，心里像响晴天样敞亮起来。她说她要带去个地方，有好玩东西。
她带着绕过几处深冬衰败花坛、个小铁门，又回到刚才楼下，楼下有片自行车棚，里面横七竖八地塞着些没人骑旧自行车，还有小片空地。“小时候老在这儿跳皮筋，尤其是下雨天。”她走在前头，没头没脑地来句。
来不及想象她跳皮筋样子，就跟着她走进车棚。在两三辆倒着叠在起、已经生锈自行车前面，她蹲下来，逼真地模仿猫叫，简直比真猫还像猫。
片刻间，几只小猫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钻出来，瘦尖三角脸，脏黑爪子，毛色混沌不清，朝着金玲喵喵叫着。她把书包拿到前面，拉开拉链，几只猫叫得更急，只见她拿出个塑料袋，里面装显然是肉包子。她把包子掰成小块，几只猫扑过来狼吞虎咽。
“别告诉妈。”她低声说。
和她友谊，是从这刻才正式开始，因为她向展示个秘密。们在那儿逗会儿小猫，她学起猫叫可真是绝。三只小猫里，有只白色长毛猫，白毛脏得像黑毛，身上全是打结毛球，问金玲怎没看见母猫，她说她从来没见过母猫，也许死，也许丢下小猫跑。“可以给它们当妈妈。”她说，伸手去摸那只小白猫，白猫眼球是蓝色，种难以形容深沉蓝色。
那个寒假，除过春节几天，每天都来补课，每天都能见到金玲。有时候也带些零食来喂小猫，或者用压岁钱买火腿肠给它们吃，渐渐地它们没那脏，身体长大，眼神也明亮起来。快开学，有天，金玲对说：“真不想开学啊。”
“也不想开学。”说，“开学之后，咱俩放学还块儿走吧。”
“妈不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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