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热闹大梦,醒来时浑身疲惫,发现周遭还是昨天模样,坚实冷硬,容不下神魂颠倒,也没时间胡思乱想。
公司还是养着它。它生活面积缩小,搬出顶楼直播室,猫屋被挪到间小会议室角落。白天,它可以在办公楼里随意走动,不再需要专人看管,谁看见它,都可以摸摸它背,挠挠它下巴,猫还是原来那只猫,那种令人销魂吸引力却消失。它食量减少,身体消瘦下去,长毛不再每天梳理,变得枯涩无光,纠缠着滚成个个毛团,睡眠时间变得很短。与此同时,它行动却越来越快,越来越矫健。大部分时候,它像个移动影子,办公楼里忽现忽隐,出现在各种出人意料地方。有次,看见它在玻璃窗外侧下沿上蹲着,随时有可能掉下去。它发现在观察它,就站起来,迈着从容步子走开,从这个窗台跳到下个,无论多险陡地方,对人类来说,几乎是悬崖峭壁,在它看来都是方便阶梯,随处都能容身落脚。眨眼,它就从视线中消失。
渐渐地,成个遥远名字。人们对它迷恋,像潮来又潮去,沙滩被抚平,仿佛什都没发生过。周边产品积压下来,以它为主题手账、背包、圆珠笔、保温壶和T恤衫都堆积在库房里,电影计划也中止。切都显得理所当然,好像所有人齐齐地从场持续高烧中清醒过来,洗把脸,将忘得干干净净。最后,它变回只普普通通无人注意猫。
没人知道它何时从办公楼里跑出去,大家都忙着手头新工作、新计划、新项目、开会、总结、邮件和PPT,不再关注只猫。除,仍然觉得它跟有关,跟金玲有关,是连接与她、过去与现在扇门。它突然消失那天,下班后,在附近转悠,想找到它。晚上八点多,园区里有不少人加班,办公楼里灯火通明。修剪得整整齐齐草坪上散落着些幽暗小灯,沿着草坪中石子路走着,经过两三丛开得爆裂迎春花。今年春天暖得反常,刚刚三月,外套已经穿不住,脱下来搭在手臂上。在公司转很久,叫着名字,没有任何回应。这些年,对于那些倏忽间发生变故,从来都毫无准备,也毫无办法,到处找不到它,放弃,打车回家。还住在原来地方,走出电梯时候,看见门前站着个人,还穿着上次见面那身衣服,同样背包,头发纠缠散乱着披在肩上,没有好好梳理。金玲看起来非常疲倦,风尘仆仆,仿佛经历次漫长旅行,见到,她露出笑容。她回来。像从前那样,她忽然离开,又忽然回来,而只能在原地等待,相信她故事,接受她带给切。
七
那天,孙震打电话告诉,他有办法接近。向来就是这样,说什他都相信。他相信梦,相信随口编故事结局,相信妈妈真会蒸包子送给邻居。不会,她不是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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