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那时候吓坏,不知怎就想跑。她愣下,又笑,岔开话题。
们逛故宫博物院,在东华门喝到有名网红咖啡,为此排很久长队。咖啡店门口黑板上用粉笔画着只蓝眼睛白色长毛猫,正统天下。
告诉金玲,有个朋友在X公司工作——在北京,好像每个人都有朋友、同学、亲戚或者老乡在X公司工作,们可以想办法混进去,找到它,杀死它,像电影里演那顺当,像们小时候在放学路上,她给讲过那些冒险。她提到书都找来看,但是那时候不好意思告诉她,对于青春期男生来说,向个女生表示崇拜似乎是件没面子事
“猫睡着,又醒过来。”
开着车,她坐在副驾上,车子堵在机场附近高速路上,触目所及是片静默而焦躁红灯。她神情和语气都很认真,让人无法不思考她说话,即便再荒诞,也有种神奇说服力。们都知道,在这个世界上,除和她,这种荒唐想象没有人会相信。汽车堵在路上,窗外是灰蒙蒙飘着浮尘空气,又高又扁楼房,像用积木搭成,坚硬而脆弱,似乎切都可以随时拆解开来,变成气味、颜色、毛发、血肉、砖块、钢铁和砂石,她说那些话,把拉回既近又远少年时代,既短暂又永恒凝固那刻:猫摔死在地上,手电筒强光取代月亮,转身就跑。
计划第步,就是接近。她认定形象就是这些噩梦根源,只要看到它,她就忘不掉从前事情,就要次又次地被卷进可怕回忆。她逃不掉,因为出现在所有地方,只要打开手机,就不停地被推送过来,它照片、它近况、它今天直播视频,以它命名今年流行色,蓝,正是它眼睛颜色。那种蓝色出现在所有地方,是网店背景、餐馆招牌、商场里新款毛衣和运动鞋,难以形容深蓝像不见底深海,也像阴天里冰冷河水,或者博物馆陈列珠冠上蓝宝石,凝结出种沉静混浊。“这只猫是个鬼魂。”她说,“它找们复仇来。”
“那金老师呢?”问,“她为什什事也没有?她怎不做噩梦?”
“因为她没有心。”
这些东西纠缠着金玲,像茧丝点点地缠绕毛虫,是自己吐出来丝。把她带回住处,安顿在卧室里,把自己被子拿到客厅,打算晚上睡沙发。们叫外卖,比萨和啤酒。她第次来北京,想带她去逛逛故宫和颐和园。当天夜里北风呼啸,第二天阳光灿烂、晴朗无云,们坐地铁去几个著名景点。在地铁上,画面在窗外连缀成串动画,最后蹦出来个酸奶名字,金玲说:“咱们得想个办法,弄死它。”
“它不是已经死过次吗?”
“那就再弄死它次,彻底消灭它。”她说,“对,那天你为什要跑?”
“哪天?”
“就是妈摔猫那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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