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看见两个头颅,几声呻吟,玄关台上金鱼缸碎,金鱼散落在各处,它伸出爪子拨弄下,鱼翻个身,动不动。呻吟声更大。
个女人低声地叫:“桃子,桃子!”她身上没压着什东西,但是倒在地上,仿佛受伤。她缓慢地转动身体,胳膊撑着地面,努力着坐起来,第次失败,第二次失败,第三次终于成功。她坐在地上,脸迷茫,卷曲头发上沾满灰。猫从她身后绕到身前,将她吓跳。
桃子没有回应。她又开始叫:“程晖?程晖?”“程晖”应该是她丈夫,声音在空洞里来回撞击,她坐着位置曾经是他们卧室,程晖可能已经被埋到下面,也可能是她自己被埋到下面,各个楼层混杂在起。
程晖也没有声音,她木然地坐在那里,伸手摸摸猫后脖子,它毛浓密厚软,像丝滑毯子,然后她再次尝试着站起来,重新适应自己身体和四肢。猫走过来蹭着她小腿,感受着人类体温。她弯下腰,摸着它背,慢慢地尝试新动作,然后再次呼唤:“桃子!桃子!”
它再次逃开,离开那个伤心画面,跳进下个频道。周围色彩渐渐明媚起来,天要亮,不知不觉,它已经走进楼层上半部分,遇到处完好飘窗。这里原本是间书房,书架倾倒,各种各样书籍到处散落,地板翘起来顶在倾斜墙上。它小心地穿行,最后跳到摞硬皮书上,飘窗角朝向外面,缕早晨阳光透进来,将这里蒙上层隐约深蓝。
二
雨从早晨下到傍晚不停。三号楼大门前,出入人开始越来越多,新装门禁锁又坏,因为总是有人没带门禁卡,或者懒得把门禁卡拿出来刷,喜欢生拉硬拽,或者让门长时间开着,用块砖头或者灭火器来抵住,这样谁也不必多费事。很快,门锁就坏,形同虚设,拉就开。
这栋楼是室厅或者两室厅公寓,住全是租户。房子盖得像模像样,租房子人想不到这其实是违章建筑。人们印象中违章建筑总是盖得横七竖八、歪歪扭扭、有碍观瞻,而不会像三号楼这样漂亮齐整。其实这栋楼跟最初批下来规划图完全不是回事。他们按期缴纳房租,并不知道真正房东是谁,只有个物业管理公司员工出面收钱,收钱后开张潦草手写收据,大家叫他“老刘”。平常,老刘就坐在楼便利店里,跟店主有搭无搭地聊天。
这里租金便宜,虽然位置偏僻,周围很多平房,是所谓“城中村”,但是交通便利,附近还有幼儿园和小学。沈婷婷大学毕业后就住在这里,开始找人合租,后来薪水涨,就个人住,她有洁癖,跟合租室友总是合不来。
猫是去年买来,花她大半个月工资,卖家给她发张血统证明扫描件,真假难辨,但是小猫确是可爱健康,她坐地铁带它回家,把它装在只前面开窗猫包里,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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