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，
和表哥还是上
回京
火车。房东又要涨价，表哥打算找新住处，看很多房子过后，最后他选中
个朝西半地下室，傍晚光线从窗户上半截透进来，斜照在身上，热烘烘，好像间牢房。
“这比地下室强多。”他说。在们脚下，还有层真正地下室，住户频繁更换，似乎每个人都是暂居，没几天就换批新面孔，刚认识邻居转眼就消失，大大小小孩子们在阴暗楼道里乱跑，有人打麻将到半夜。比起原来住处，这里又脏又乱，街道上灰尘不断地飘进来，家具上总是层土。好在表哥向来随遇而安，只要能攒下钱，他不在乎所谓生活环境。
又开始画画，算是对困惑种回应。买些美术教材，打算再多存点钱，就去学画。天气暖和起来，到处飞舞着柳絮，表哥出现过敏症状，他不停地打喷嚏、咳嗽、气喘，最严重几天，不得不留在家里。替他去店里照顾生意，这两天整座大楼里客流都比平时少些。寒假刚结束，是卖电脑淡季。坐在表哥转椅上，拿个硬皮笔记本垫在腿上，开始画个女孩。
双脚出现在视野里，白球鞋，牛仔裤，仍旧看着自己纸笔，等着顾客开口。有时候，做生意过分殷勤，反而会赶走客人。继续画，白球鞋在店里转圈。们家和别人家并没什
不同，这样小店在中关村有无数个，般来说，有明确目顾客会很快发问，她——从鞋子大小断定是“她”，似乎是来闲逛。
她没出声，也没有抬头，直到女声响起，说：“你在这儿呀，咱们吃饭去吧。”才惊觉已经到中午。不知不觉间，画快三个小时，她眉目依然不清晰，还没有从片混沌中显现出轮廓，灵感来又去，像在捉迷藏。收起画纸，打算去楼下买个盒饭。今天表哥不在，不打算吃方便面。
抬起头，看见她站在排显示器前面，脸上映出蓝荧荧光，头发松松垂落下来，不像上次那样紧紧盘在脑后。旗袍虽然很美，但是并不适合她，她平平常常样子就很好看。跟她说话那个女孩比她矮点，短发，跟她漂亮朋友比起来，五官显得很模糊，像不存在似，其实也长得挺好看。
问她们想要什，般不这问，也不会这样快步地走上前。不喜欢那种拉拉拽拽销售风格，也不会过分热情。有些人喜欢跟店家贫会儿嘴，套近乎，好拿到更低折扣，和表哥都留意着不让自己陷进这样圈套。可是她看起来很需要专业帮助，大部分女孩都是这样，对电脑窍不通。
给她讲解各个品牌，国内，国外，各种配置高低差异，言谈之间得知她是学设计专业，想买台电脑放在寝室。自告奋勇要帮她攒台，比买品牌机便宜，性能更好，店里样给保修。最后她选套白色机箱、显示器、键盘和鼠标，比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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