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，顺便告诉
妈，要上北京
。
阵沉默过后，她说句：“唉哟，到那边吃什
呢？”好像北京会闹饥荒样。然而除吃，别
困难，她也想象不出。实际上，吃得很好，住得也不坏，问题就出在这里，有吃、有住、有活干，可是仍然不满足。
“你每天都在想些什呀？”表哥说，没回答，他也不深究。忙完个周末，周日晚上，他带去买烧鸡和啤酒，们坐公交车到白石桥家乐福超市。喜欢巨大超市，即使不买，那种物质丰足感觉也让人心里踏实，踏实中生出欢喜，像土壤里长出瓜果样。喜欢看那些包装完整蔬菜水果，各种奶制品清爽包装，敞开冰柜里照着柔和光，所有商品都在仔细打扮自己，努力地取悦大家，看上去很可爱。
们买打折烧鸡、啤酒和些别饮料，表哥喜欢种苏打饼干，每天用它当作早餐。们顶着傍晚炎热等公交车，挤上去，再挤下来，啤酒罐温度升高，口感变得软绵绵，表哥喝口，骂声，说明天咱们去买个冰箱。家里那台老旧松下冰箱坏，这冰箱年纪搞不好比还大，房东不肯换新，们只好自己去买。
第二天，表哥带去三环路上家大中电器，商场里冷气开得很足，工作日上午，顾客不多，只有些上年纪人在里面闲逛。个穿紧身旗袍、斜挂绶带姑娘站在那儿，像是从五花八门电视广告里走出女郎，把张传单塞进手里，是个国产品牌冰箱广告单。
“有特价。”她说，怯怯地，看就不是销售老手。
表哥喜欢特价，不喜欢，只喜欢喜欢东西。表哥家里有好几个孩子，而是独生子，从小他就不像这任性。最后，表哥拍板，买下她发广告那个冰箱型号，约定地址、时间，厂家会送货上门。她领着们去结账台，旗袍裹着身体左右摆动。那天，直到上床睡觉，还惦记着她，穿旗袍背影化成利箭，贯穿整夜梦。
第二天，冰箱来，表哥买整箱啤酒，整整齐齐地码进去，满足地叹口气。晚上，们回到家——间不到二十平方米出租屋，喝冰镇啤酒，看碟，吃各种包装袋里超市食物，窗外是条热闹马路。晚上，无数灯火亮起，这间小屋好像是漂在黑夜里条船，划向看不见地方。
“在想，以后能干点啥。”有次表哥问，“你整天都在想什呀？”告诉他困惑。
“想这有什用？做天算天嘛。”他说，打开下罐啤酒。十四寸电脑屏幕上，男女正在接吻，相互抚摸。走到窗前，看见无数色彩和光线在流动。忽然有种冲动，想到自己也许可以做点什，把这些都记录下来。
拿起手机，对着窗外拍照，老款诺基亚手机像素很低，拍出来模糊片。模糊光点密布在暗沉沉背景里，包含着种说不清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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