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两周,没有再见到艾琳。她在刻意疏远,在生活里留下个洞,个边缘整齐而锋利缺口。照常画画,在公园里结识些新人,用以打破孤单边界,其中个是和样,给游客画素描像同行,叫田原,他把这名字签在每张画上,不知道是真名还是艺名,如果们也配有艺名话。他只有周末才来,正经工作是家银行柜员,和不同是,他总是衣装整齐,头发上抹着保湿发胶,这年头还有人涂发胶?
琳眼光很毒,批评起来也很尖刻,有时候听烦,也会回嘴呛她,事后又觉得是自己小肚鸡肠。在这种时候,艾琳总是主动宽容那边。“算啦,别吵,”她说,“你要是不爱听,就不说。”有时候,她也会很尖锐,比如,艾琳觉得她在笔下,总是像个木偶,没有灵魂,眼神空洞,像个挂历女郎,她认为是给游客画肖像小生意把习惯带坏。
“这样画下去根本不行。”她说,“你要把你自己毁。”
“当初说好也是你。”
“如果不能专心画画,你什时候能有点名堂呢?”
想告诉她,像现在这样,也没什不好,而她似乎替做着雄图远志梦,导致这话也没法说出口。在艾琳看来,是不得志天才,只要学习,点点学习,就能够舒展开来,像方便面里脱水蔬菜似,从包不起眼调料,变得像包装袋上那丰盛而鲜艳。
“因为你没有全心努力过,”她说,“总想着挣点小钱,养活自己,眼光就那短。”她伸出两根手指在眼前比画着。
“照你说,眼光长远,那恐怕活不到那天就得饿死。”说,“又没有人家那样家境。”
艾琳不说话,吃完手上苹果,将果核隔着半个房间准确地扔进垃圾桶,然后走过去换上凉鞋。“你说得对。”她边拿起背包,边说,“是想多。”
她很少把不高兴写在脸上,这是头次,不知道该不该,或者有没有资格去哄她。她认识那多画手,曾经在那多人面前宽衣解带,她习惯什样表达或者交流方式,还是拿不准。从小到大,除妈,没人对抱过什期望,甚至希望妈也能放弃。妈知道和表哥闹崩之后,打电话过来哭诉,把她这些年难过和委屈股脑儿倾倒出来,像雨季水库在轰隆隆地泄洪,而只想跳下去把自己冲走。艾琳离开后,躺在床上,重新思考眼前生活,不过好像也没什可想,因为路只有条,就是继续画下去,除此之外,别无他法。
第二天,艾琳没有来,平常她也不是天天都找,可是因为昨晚拌嘴,总觉得她在闹脾气。打电话给她,她没有接,过会儿才回过来,说刚才在工作。她语气有点冷淡,像含着颗淡而无味冰块,也许是误会,或者她从来就没有多热情过。她有她生活圈子,处在最边缘地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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