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值三更半夜,街头醉鬼都已经晃悠回家,最早做生意批商贩又还没开张。从神圣大桥走到新神庙,们路上都没撞见半个活人。回首四顾,意识到作为新手,遇上这好作案环境是红运当头。穿过蜿蜒小巷,绕过新神庙正门来到后门前,刻意避开那尊象征宽容与怜悯老旧神像。
人从来摸不清自己脑子是怎运转,对吧?猜,定早就注意到神庙背后那排窗户,潜意识里已经想到:如果有人想闯空门,那绝对是个理想突破口。可是,搁在二十四小时前,完全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闯进神庙偷银子。而现在,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。脱掉上衣,把裹着石头头砸向窗户时,他还替抬着衣服另头呢。
汇票。周围环伺着热情放荡、想钱想得眼冒绿光小伙子,他们债务缠身,却生怕父亲叔伯发现自己败光钱、惹身麻烦。可呢,兜里金银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,父亲不但不责备腐坏堕落,反而鼓励肆意享乐。吾儿,趁你青春年少,就该及时行乐。那傻老爹如是说。以后有大把时间干正经事呢。好不容易含着金汤匙出生,不好好享受,怎对得起你这命?
他说没错,可金汤匙造成不幸。在这里格格不入。认识每个人,要出于嫉妒恨入骨,要就极尽谄媚、想从这儿捞把金。外貌更是火上浇油。坦白地讲,从来没有为自己长得特别英俊而高兴过。漂亮外表就和钱样,是无须争取、与生俱来东西,令人生切都容易得过分。上大学第二年,蓄起胡须,然而其他人纷纷赞美说,这新造型很适合。于是又把胡子剃掉,免得引发阵蓄须风潮。
是这样变坏——之所以变坏,完全是为他人着想。事情起因如下:有个几乎算是朋友人(不会透露他名字,因为他现在是个地方长官,货真价实那种)找诉苦借钱,说若不借,某个裁缝就要写信给他父亲,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。
“你需要多少?”问他。
“四十安吉尔。”他说,“拜托,讲点义气吧。四十安吉尔对你不算什。见你在‘金色羽毛’夜就能花出这多。”
他说得很对。俩对话时,上衣口袋里恰好就有这多钱。那时,们正肩并肩地穿过西门,就在新神庙南面。“办不到。”回答。
“胡扯。真,已经穷途末路。要是拿不到这多钱,干脆去跳河好。”
叹口气。“你个可怜虫。”说着,开始四下寻找,想捡块砖头。
正如先前所说,每当你需要块砖头时候,手边注定是没有。所以,们只好沿着河岸往下走,在黑暗中摸索,直到捡到块大小重量都合适石头。“你究竟要这玩意儿干吗?”他问。
用厚外套翻领把它包裹起来。“你马上就知道。”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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